当林啸胤赶到医院时,他直接便来到了纪嘉年的办公室里。
门打开的那一瞬,纪嘉年连同正在问诊的病人同时好奇的转过身来看向了他。
看着林啸胤那凝重而难堪的脸色,纪嘉年隐约中便感觉到有种不祥的预感——南南出事了。
“按照我给的药方,去拿药吧,过两天再来复诊就行。”
纪嘉年将一张药方打印出来,交给了病人之后便给前台的护士打电话,“我临时有些事,后面的患者往后排一排。”
说完,纪嘉年便挂掉了电话。
在病人离开之后,整个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顿时就变得僵冷了起来。
“怎么,南南发生什么事了吗?”
纪嘉年不等林啸胤开口,他便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来,表情也随之认真严肃起来。
当林啸胤从他的口中听到他的这猜测时,顿时不悦的情愫便又多加了一分。
他皱着眉,站在原地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阴沉的气息。
“你怎么知道我来是找南南的?”
林啸胤压低了声音问他,却让纪嘉年讽刺的一笑,“除了她的事,你来找我还能为了别的什么?”
从他那儿听到这反问,林啸胤感觉莫名的一阵不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她人呢?”
“……”纪嘉年没想到林啸胤居然是他这儿找人来了。
这让他原本想要挑衅的念头如数消失,随之倏地一下紧张的站起身来,“你说什么?南南她人不见了?”
瞧见纪嘉年这么激动的反应,林啸胤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打量似的看着面前的纪嘉年,像是在看穿他这是真实的还是在撒谎。
最终的结果,却让林啸胤感觉有些不安——纪嘉年并不像是在演戏的样子。
“既然你也不知道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留下了这一句话之后林啸胤就转身要走。
而纪嘉年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低声对他说:“站住!”
林啸胤并没有因为纪嘉年的话而停下脚步,他还在继续往前走着。
眼看着林啸胤这就要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也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听在耳里,纪嘉年顿时就生气的朝着他大步走上前去。
“我说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
纪嘉年几乎是对着林啸胤低吼,他挡在了林啸胤的面前,阻拦着他出去的脚步。
在林啸胤的脚步刚一停下时,纪嘉年便不爽的直接伸出手去抓住了林啸胤的衣领,一双眸子里充满着血红,他的气息也随之低压,“你究竟对南南做了什么?让她忽然间就不见了?”
当衣领的圈束范围在逐渐变小,而纪嘉年却还在加大着力量,林啸胤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稍矮的男人那一脸不甘的表情时,林啸胤的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条线。
“你……给我说话!”
见到他一直没有回应,纪嘉年生气的咬着牙对林啸胤低吼着。
只见沉默着的林啸胤对视着他的目光,而后垂着的双手伸了起来,他直接便放到了衣领处,将自己的衣服一把用力的拉扯,而后拍开了纪嘉年的手。
两人的距离因此而拉开了一些,林啸胤看着他如此模样,对他冷讽道:“看样子,我的前姐夫对我的妻子感情依旧,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没想到林啸胤在这时候居然会说这种话,原本只是单纯的出于担心季南南的纪嘉年,也被他给弄得火气燃烧了起来。
“呵,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告诉你……”纪嘉年说着,原本低垂着的视线便抬了起来,认真而深沉的看着他说,“若是你对南南不好的话,我一定会把她争取回来。”
听见了纪嘉年如此直白的挑衅,林啸胤的眉尾因此而挑动了两下,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吐露着此刻的不悦。
林啸胤没有回答纪嘉年的话,犀利的目光随之从他的身上挪走,而后便继续要走向门口去。
在和纪嘉年擦肩而过的时候,身旁的他又一次开口说:“林啸胤,你也没我想象中那么了解南南么?否则的话,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去哪儿,还要上我这儿来找人?”
“其实你心底里,也默认的觉得我比你更了解她,她会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来找我这个肩膀?”纪嘉年继续说着挑衅的话,“呵,林啸胤,你也不过如此。”
纪嘉年忽然间的话语,让林啸胤原本往前走着的脚步顿下,一张脸刷的一下就黑沉得可怕,他额头上的神经在突突突的跳动着。
林啸胤的脸色变得极为难堪,他咬着牙,脖子上的神经凸显,垂在腿边的双手也因此而紧握成拳。
而他的这模样,也都被纪嘉年看在眼里,他唇角那讽刺的笑容则变得更加明显了一些。
两人谁都没再继续说话,沉默中有电光火石在无形中碰撞着。
气氛的剑拔弩张后,林啸胤直接开门从纪嘉年的办公室离开,身体抽拉着周边的空气,一秒都没有停留便直接朝着出口处大步的走去。
而站在原地的纪嘉年,在短暂的得意过后,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担忧。
纪嘉年说着便朝着衣柜走去,脱下了自己的白大褂之后放了进去,他取出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
“我有事要去处理下,病患你替我安排给别的医生。”
纪嘉年离开了办公室,一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一边对前台的护士们说着。
在对方尚未来得及反应时,纪嘉年便已经直接乘坐备用电梯下楼。
从医院离开的林啸胤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他因为纪嘉年刚才的那些话而变得不悦至极,看也没来得及多想,他便调整好了自己,继续驱车准备离开。
与此同时,他看见纪嘉年也已换上了他自己的衣服,径直朝着他的私人车辆走去。
见状,林啸胤的表情又一次变得难堪,而后油门一踩便直接朝着停车场出口驶去。
在这之后,两辆车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离开,离得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