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已经开坑!欢迎大家来收藏!
主攻视角穿越百合文永安元年六月初,北方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刚刚用过午膳,小妹孟靥便回到屋中午睡。外婆吩咐我几句,便在柜台前昏昏欲睡。知了不停地鸣叫,我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却感觉不到一丝凉爽之意。看着目录上的中药,我慢慢也产生了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睁开迷糊的双眼,擦了擦目录上的口水,向窗外望去。
“副帅,前面有一家药店!”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想必话语中指的是我家药堂。我抬起头向窗外看了看,却始终见不到人影。我看向外婆,她已经醒来,翻起了泛黄的草药本,正在细细品读。
这时,窗外响起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听说盛乐城的草药效果良好,不如我们买来一些,送给军中受伤的兄弟。”声音停顿,“这样吧,楚将军,你先带着兄弟去客栈,我和苏萃随后就到。”
我被“酥脆”这个名字逗得乐出了声,外婆却瞪了我一眼,我刚想开口解释,药堂的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好一个‘七浮药堂’,可否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不见来者,却先闻其声,说话的声音清脆有力,应是刚才被称作副帅的人。
话音刚落,便瞧见门口出现一少年,身穿银色铠甲,头盔已经卸下。从我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少年的右侧脸,他下颌稍尖,双唇红润,鼻尖小巧,眼睛有些细长却不妖娆,眉毛微弯。额前留着少许的齐刘海,其余的发丝被整齐的束在头顶。此少年没有男人的粗犷霸气,也没有女子的柔弱娇惯。少年快步走到柜台前,嘴角略带微笑,对外婆说道:“老人家,平阳军路过贵城药堂,想买来一些上好的伤药,带回洛阳。”
外婆激动的放下草药本,回应道,“平阳国是我们孟州的恩人啊,承蒙皇恩浩荡,才有今日和平昌盛。”外婆说罢,便转头冲我说道,“初寒,去把库里新配置的金疮药全部拿来。”
此时的我正看着俊美少年出了神,外婆的话一句也没听见。外婆见我没有反应,便又叫了我几声,我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一溜烟跑到库房了。
配置新的金疮药大多都是我一人完成的。金疮药原料中的麝香我总喜欢用灵猫香代替,因为灵猫香的气味略胜于麝香,止血消肿也不逊于麝香。我清点了一下,大约有二十余盒金疮药,想想那位俊美少年的身体某个部位,要涂上我亲手调制的金疮药,口水又泛滥了。
“初寒呐,找到金疮药了么?”外婆催促的声音从正堂传到库房,我整理一下仪容,抱着二十余盒金疮药,一路小跑奔向正堂,口中喊着“来喽……”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少年身边,伸手将金疮药递到少年面前,本想说几句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少年见我如此窘迫相,便哈哈大笑,接过我手中的金疮药,爱怜的摸了摸了我的小脑袋,道:“小孩子真是可爱至极。”
少年的动作温柔,且手掌温暖,抚摸我的一瞬间,我竟心跳加速,脸羞得通红。可我还是死要面子地还了嘴:“人家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
少年听罢一愣,随即又开口大笑。他将金疮药捧在手上,眯着眼睛认真注视了一会,接着又凑上去闻了闻。
“此金疮药,与我在洛阳和候城买到的不太一样,味道有些奇特的香味。敢问小姑娘,这药中有何玄妙之处?”
这少年居然能一下子看出这金疮药的特别之处,不禁让我更加崇拜。
“这金疮药以灵猫香替代麝香,不仅味道奇佳,还对身体少了一些害处。”
少年听着我的解释,便点了点头回应道:“哈哈哈,受教了受教了!”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些银两放在柜台上,向外婆告了辞。少年的身影即将离开药堂,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回头对我说道:“小妹妹,后会有期。”说罢,迈大步离开药堂。
许久,外婆叹气说,“敖北侵犯我孟州多年,若不是平阳新登基的女皇帝出兵相助,如今我州早已沦亡。”
外婆所说的平阳,我略有知晓。孟州是平阳的诸侯国,我们州的孟王是要听命于平阳国皇帝的。
外婆接着说道,“过了临平山往南就是平阳国境了。平阳女皇帝,派他的弟弟承亲王亲自挂帅,前来出兵相助,想必那少年也是皇家子弟吧。”
我琢磨着外婆的话语,正准备为母亲煎药。一转身,发现妹妹靥儿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身后,吓得我差点跌倒。靥儿咯咯笑了起来,那笑容有些诡异。她神秘的说道:“初寒姐,我知道一个秘密……”
听到妹妹这话,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想必这靥儿是知道了我对少年的心意。
我刚想辩解,靥儿却接着说道,“雷公藤和木通可以一起用的哦……”
雷公藤和木通?还好,靥儿并未发现我对少年的心意,心一下子就放下来了。不过再仔细一想,这雷公藤和木通都是□□,这要是在一起用,岂不是杀人的良药?
我笑着刮了一下靥儿的鼻子,有些溺爱的说道:“靥儿别总研制□□了,会伤到自己的。”
靥儿灵巧的躲开了我的手指,歪着头调皮地说:“初寒姐,难道你不是在服用心灵的□□吗?”
“靥儿为何出此言?”
靥儿踮起脚,轻轻地将手放在我的胸口说:“初寒姐,你喜欢上了一个王爷,难道不是在自己给自己服□□吗?还是说,初寒姐你想当王爷的正王妃,去享受荣华富贵?”
我一下子拍掉放在胸前的小手,傲慢地说道:“嫁给王爷享受荣华富贵这种事,是你的向往吧,你初寒姐可是个注重感情的人!”
靥儿听到我的话,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姐,你错了,我的向往才不是要嫁给王爷。我要嫁也要嫁给皇帝的。”
“可是听外婆说,当今圣上是个女人啊。”我歪着头说。
“那我也要让她爱上我。”靥儿笑着对我扔出一句话,就进了屋子里。
我瞅了一眼妹妹“妩媚”的背影,觉得十岁的妹妹聪明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仔细一想靥儿所说的话,着实让我有些在意。让皇帝爱上自己,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更何况是让女皇帝爱上自己。虽说在盛乐城,我经常听到买药的百姓谈论哪家的小姐和丫头在一起了、谁家的公子和谁家的侍卫在一起了,但是我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不过无论是男是女,若是两厢情愿,都是应该值得祝福的。我不排斥这种感情,倘若今日所见的少年是个女孩子,我也会一直默默地喜欢他的。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因为我的脑海里全都是那个少年。虽然我知道,少年是平阳国的皇家贵族,他要带兵打仗征战沙场;他要穿金戴银,娶得三妻四妾,我只不过是孟州盛乐的一个贩卖药材的平民,我们没有任何机会的。但是,我还是无法克制住心中的悸动。
那个俊美的少年,那个开口大笑、温柔抚摸我头的少年,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十四岁,或许是个情窦初开的年龄吧。
敖北被击退后,平阳国就撤离了孟州,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少年。
永安二年,久病在床的母亲没有坚持到春天的到来。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母亲将我和靥儿叫到了床边,摸着我们的手说,“娘不能亲眼看着你们嫁人了……”当时我和靥儿谁都没有在意这话,后来才知道那是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她再也没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母亲的葬礼办的很简单,我和外婆哭成了泪人,靥儿却一滴眼泪都没掉。事后,外婆问我为母亲办理丧事的过程是否熟记了,我点头说都记住了。外婆便有些伤感的说,以后你外婆走了,你也这么办。
永安二年年末,身体一直很硬朗的外婆,突然一夜之间就睡过去了。外婆离开时候的表情很安详,没有遭受到痛苦。按照外婆的遗言,丧事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这一次,靥儿却哭得很凶。
家里没有了大人,我便当上了药堂的掌柜。这一年,母亲和外婆先后去世,开销略大。而且逢年过节,家家想要沾个喜庆,必然不会有人愿意来药堂多停留片刻。时间一久,药堂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
我为了挣得更多的银两,便开始苦心钻研医术。
永安三年,听说平阳国新立了太子,新太子为了讨好女皇帝,开设了很多药堂。本来就不景气的七浮药堂,根本竞争不过新药堂。我辞掉了一些伙计,只留了几个和靥儿关系很好的仆人。
这几年,我一直在为生活忙碌,再也没有遇到那个少年。也许,那个少年就是一个梦吧,情窦初开时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