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大小姐回来了！刚才有一位小姐来找你，说是你的同学。”管事老乔看到雯雯回了家，对雯雯说道。
“同学，是谁？”
“喔，她以前没来过。据她自己说，是姓张。”老乔回忆道。
“姓张，是张丽蓓吧？她在哪儿？”雯雯问。
“喔，对对，好象是叫这个张丽蓓。二太太陪着她在客厅里。”老乔回答。
“知道了。”
老乔退了下去。
“雯雯！”客厅内，一身着浅蓝色旗袍的女学生见到雯雯走了进来，招呼道。
“蓓蓓，果然是你。”雯雯压抑着烦恼，尽力挤出微笑对张丽蓓点点头。
“好了，你们两个好朋友聊天吧。我这个老婆子插在中间不方便。”早对张丽蓓问长问短有些不耐烦的韩兰香见机连忙脱身去了。
“你怎么来了？”雯雯问道。
“喔，听同学们说你们家出了事，所以来看看。刚才听伯母说了，原来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丽蓓语气中有些责怪的意味。
“喔，没什么！让同学们操心不好意思。”雯雯说罢，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不够礼貌，续道，“吃点水果吧！”
“你别忙乎。”丽蓓不放心雯雯家出的事，想听雯雯跟自己说话。
“不忙。胡妈，给我们拿些水果！”雯雯向外喊了一声。
“嗳，就来。”佣人胡妈在外面应了一声。
“雯雯，现在这事到底怎么样了？巡捕房查清点眉目没有。”丽蓓急于想知道案情。
“听我妈说，华探长告诉我爸，这事很快就会有结果。”雯雯虽然觉得华探长的话不一定可靠，但还是这样回答丽蓓。
“小姐，水果来了。”胡妈按雯雯的吩咐，端来洗净切好的水果。
“就放这儿吧。”雯雯用神色示意胡妈把水果放在自己跟丽蓓之间的茶几上。
“是，小姐。”胡妈放好水果，走了出去。
“她是你家佣人？”张丽蓓一直看着胡妈，目送她走了出去，这才问雯雯。
“是啊，是我家佣人胡妈。你认识？”雯雯见丽蓓注意上胡妈，觉得有些奇怪，问道。
“以前不认识，昨天我碰到过她，——在泥城桥，她向我问路，说是找老乡。”丽蓓解释道。
“找老乡，找老乡，”雯雯喃喃道，“不对吧？她是一个人从乡下来的，无亲无故，从没听她说过在泥城桥那一段还有什么老乡。——你一定认错人了。”
“不会，我绝对不会认错。”丽蓓脸红地辩解道，“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的右额眉梢那儿有一块胎记，刚才她说话的时候我又看见她左边镶着的虎牙。”
雯雯送走了张丽蓓，觉得这个胡妈有些奇怪。联想到近来家中一连串的变故，她怀疑可能跟胡妈有些什么关系，于是她找出吉森给自己的电话号，偷偷地躲进房间，把这情况报告给了吉森。尽管她感觉自己这样可能过于疑神疑鬼，但为了能尽快找到弟弟，她还是认为有必要这么做；而且她相信吉森自己也会调查核实，他不可能去冤枉一个无辜的老太太。
“高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李丽媛趁赵府看管她的老乔一时不备，逃出赵府前来投奔高心宝，她把偷听到的赵家怀疑自己是绑架案内鬼和丈夫赵旺德拿她出气，殴打囚禁她的事哭哭啼啼地告诉正搂着她的高心宝。
“别哭，别哭。我的小美人，心肝宝贝！”高心宝怀里掏出满是烟叶味的手绢，帮丽媛擦眼泪。
“啊，啊。。。。。。”丽媛见高心宝疼爱自己，更是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王八蛋，不识相，敢欺负我高爷喜欢的女人！没关系，一会儿，我跟道上的小弟兄说一声，做了他。”高心宝咬牙切齿地发恨道。
“做了他，我怎么办？”丽媛听高心宝说要做掉旺德，惊愕问道。
“做了他，你嫁给我，我们做正当夫妻。”高心宝把自己的主意全盘托了出来。
“不行！”丽媛止住哭声，断然道。
“我的小乖乖，你是舍不得那个糟老头子，还是看不上你高爷？”高心宝问道。
“舍不得那糟老头子？哼！”丽媛轻蔑道。
“那是为了什么？”高心宝问。
“我还是惦记着他的那份家产呢，”丽媛见高心宝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续道，“你想啊，我肚子里的赵家孽种还没生下来，现在把那糟老头子给做了，这偌大一份家产还不是都让他家的那个婊子给便宜去了？我可不能便宜了那婊子。”
“婊子，哪个婊子？”高心宝一时想不起赵府谁做过婊子。
“二姨太嘛。”三姨太不满意高心宝的迟钝。
“喔。”高心宝恍然大悟，想到赵府的二姨太骂过丽媛婊子，所以丽媛也在自己跟前照样骂那个二姨太。
“你说我能便宜了她吗？”丽媛发嗲道。
“不能，不能。”高心宝连忙表示理解丽媛的想法。
“就是嘛！”丽媛斜眼望了一眼高心宝。
“那你打算怎么办？”高心宝没了主意。
“我要你先想办法还我一个清白，等我儿子生下来以后，我就天天咒那糟老头子死，他死了以后我要带上赵家一半的家产做嫁妆嫁给你。”丽媛嗲嗲地道。
“你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一定是儿子？”高心宝不解。
“这嘛，告诉你这事千真万确。这糟老头子两年前认识了一个洋医，这洋医用个叫什么仪器的东西一照，立马就知道是男是女，准得很。糟老头子带我去照过。”
“嗯，你的主意不差。想不到我的心肝还真有良心，尽想着你家高爷。”高心宝稍一沉吟，把丽媛搂抱在怀里，说道。
“你个龟儿子，别尽顾着现在嘴甜，什么时候辜负了老娘不得好死。”丽媛撒娇地软瘫在高心宝怀里，用春笋般的纤纤细手向高心宝额上一点。
“怎么会呢？”高心宝被丽媛一挑逗，顿感浑身酥麻，他紧紧搂住丽媛，亲着她粉嫩的脸，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那眼下你怎么办？我可舍不得现在让你回去受糟老头子糟蹋。”
“你给我安排一间房，我想先在你这儿住下，对外就说我是你的小姐妹，晚上如果你有兴趣就到我房间跟我睡。我们先做几天野夫妻，痛快几天再说。”
“好，都依你。”高心宝觉得正中自己下怀，他不停地亲吻着丽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