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春日阳光(1 / 1)

()今天晚上,“狂”意外的冷清,可能是至原受伤后,“精英”成员太久没来的缘故。不过角落里还是有一个引人注目的焦点。

冷淡地挥开前来搭讪的女人,默默接过简洁斟的酒,已经有半分醉。简洁,你说怎样才能抓住渐渐远离的身影,她的离开简直是一个必然性,是自然无法违抗的规律,要怎样才能挽留呢?

简洁笑着点上烟,既然注定要失去,何必费尽心思留住呢?子衍,那只是徒添烦恼罢了。

注定——失去——张子衍看着简洁,一口气灌下杯里的酒,简洁再次为他斟满。

不,简洁,你不明白,她是我想要真心真意守护的人,想要认真爱的人。可是为什么总是感到力不从心呢?她明明什么也没做,我却感到她在推开我。

已经开始了吗?简洁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想不到那种人偶般的人竟会有自己的想法,还真是意外呢。不过,既然已经开始,就快刀斩乱麻,我来帮你一把吧,沈清雅!想到这里,简洁皱眉,与狼那伙人自去年圣诞节后又有过两三次的接触,老实说很让人反感,简直让人无法忍受,而且更可笑的事,狼竟然还对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简洁冷笑,卑贱的人!不过可以好好地利用。

张子衍已经喝得差不多,简洁伸手抚摩他醉醺醺的脸,心疼地说,子衍不要太执着。最不会伤人的人到头来伤人最深,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张子衍抓住她的手,笑着说,清雅,清雅,嘿嘿,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离开我好吗?求求你。

张子衍又哭又笑,平时温文而雅的形象破坏殆尽。

简洁愤怒地捏紧手,又是清雅,清雅!那个女人根本一无是处,有什么好的。想着突然又笑了,事情快结束了,子衍,既然你这么恋着她,我就再让你看一次自己到底还有机会没有。于是打开手机拨号。子衍,你是我的,不管你爱不爱我,都必须留在我身边。简洁一边抚摩张子衍的脸想,一边接听电话。

哎,小衍,怎么醉得这么厉害。清雅扶着张子衍,无奈张子衍醉得一塌糊涂,自己也只能随着踉踉跄跄的走出“狂”,简洁袖手旁观,跟在后面。

出来之后,简洁走到清雅身边,对她耳语,一切就要结束了,我的小天使,好好表现吧。

清雅倒吸一口冷气,脊梁发冷,看着简洁,她笑得灿烂,你一个人根本回不去,不如找一个人帮你吧。比如——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清雅睁大眼,屏住呼吸,简洁压低声音神秘地轻声说出来,那个男人。说完笑着消失在黑暗中。

清雅恐惧地看着她离开,身边的张子衍闭眼笑着,不断打嗝,然后突然弯腰吐起来,清雅连忙扶他到角落里。拍着张子衍的背,抬头看深蓝的夜空,风中带着花香味。

人,怎么会这么可怕?清雅轻声问,却得不到回答。

嗯——清雅,不要,不要回去。在宿舍楼下,张子衍撒娇,怎么也不肯回去,清雅简直没办法,怎么哄他也没用。

不要,我要你陪着我。

好好,我陪着你,可我们都必须先回去,你醉了。

不,不,清雅要离开我,我不回去。

听到这句话,清雅忍不住为他哭起来,抱住醉醺醺的张子衍,内疚地说,小衍,对不起,让你这么伤心。可是,到底我该怎么办呀?

张子衍把脑袋搭在她肩上,呼呼大睡,动一下,清雅,我爱你。说完又睡起来,这让清雅更难过,对不起,对不起,小衍。除了不停道歉,清雅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怎么了?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清雅心里一暖,放开张子衍,擦去泪水,郑绮,小衍他喝醉了。

刚才陈浩打电话说简洁把她叫了出来,心里不由担心,便赶过来,又看见她在哭。对她的事,从来都无法也不能袖手旁观.郑绮接过张子衍,我扶他上去,你回去吧。说完带着张子衍就走,清雅上前一步,拉住他,风拂过脸庞,柔和的风中带了明显的春意。郑绮,这几天好吗?低下头。

好。郑绮干巴巴地说了一个字,象字字珠玑的肖珂,清雅抬头,握紧他的手,希冀地看着他,我很想你。

郑绮抽出手,我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清雅急急追上,再次拉住他,郑绮,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好差。轻柔地抚摩他的脸,郑绮低头看她,生硬地说,没事。

清雅摇头,你骗我。好了。手指按在他嘴唇上,不说实话,我也不要听的。对自己好一点,你从来不看重自己,对自己象对待仇人一样,我只是很担心。微微一笑,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唇上,眼神温柔如水,不知说了什么让郑绮眼中泛出泪光,嘴唇抽动两下,却什么也没说,手插进她发中,清雅清丽地露齿一笑,转身跑开,跑不远又回头看了郑绮好一会儿才离开。

郑绮低头看手指,我爱你,郑绮。她的话语总能让他无数遍地温习。

扶着张子衍刚走进门厅,他突然推开郑绮,还未站稳,伸手就是猛烈的一拳,打得郑绮措手不及,后退一步放开手,嘴角流血,应该是右牙腔被打破,冷冷地看向张子衍,他泪流满面,痛苦地看着他,我,我一直不肯相信,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绮?你,你,把她还给我!张子衍疯狂地冲上前与郑绮撕打,郑绮只是冷静防守并不反击,门厅的管理员怎么也劝阻不了张子衍,四个人都拉不住他,郑绮被打得头破血流。

还给我,绮,告诉我,你不爱她,不爱!告诉我,绮!

子衍!闻讯赶来的卢尤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制服张子衍,让郑绮离开,郑绮走到门口听见张子衍嘶哑的声音,我不会放手的,绮,绝对不会把她让给你。为什么,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对我那样说过话?你何德何能——

声音渐渐远离,郑绮走在青石小路上,觉得孤单,摸摸脸上的伤,有七八年了吧,这样站着挨打的滋味都快忘了。

第二天学校里传出“精英”内部闹不和的流言,说是张子衍和郑绮不知因为什么事在宿舍楼的大厅里动起手来,郑绮显得很狼狈,毫无还手之力。

至原问张子衍怎么回事,他不说,卢尤子呢,也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校园里虽然传得沸沸扬扬,但清雅好象并没听到什么,只是整天魂不守色,因为已经郑绮好几天没见人影,消失得干干净净。

身为“精英”俱乐部部长的叶林并没有对这件事作相应的处理,只是稍微澄清了一下事实,让流言短时间内消失。

幻岛上的迎春花绽放,海棠花笑傲枝头,木棉,玉兰白色的花瓣铺满每一条小道,度过寒冷一冬的的落叶乔木都长出了大片的新绿叶子,树干下的常春藤纷纷抽出新芽,越攀越高,将幻岛打扮一新。草坪中央,自动洒水管正沙沙的喷着水,鲜绿的湿漉漉的叶片反射着阳光,褐色与白色相间的大理石小道上几对情人手牵着手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一些人坐在花丛中隅隅细语,享受温暖的阳光。

今天是周六,幻岛的常规开放时间。至原经过凉子半个月的精心照料,身上的伤大部分已经好了,只是左肩上的伤愈合很慢,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卢尤子时时刻刻看着她,知道她少根筋,不把身体当回事,每当一看她不注意要乱动左手就拉住她。

两人肩靠肩坐在一棵楠木下,阳光透过叶缝稀疏地射下,至原放下手中的书本,深吸一口气,扭头,正好卢尤子也抬头,两人相视一笑,头上一对白羽小鸟飞出树丛。草坪外一条白色长椅上一对情人正在热闹的说着什么,女孩子不停撒娇,说要男孩到饮料屋去为她买饮料来,男孩拗不过她,只好起身。

至原我们来打个赌。卢尤子看着转身离去的男孩说,至原懒洋洋的,半闭双眼问,赌什么?

就赌那男的走到第三棵木棉树下时一定会回头,至原一听来了兴致,睁眼,看见那男孩已经走上另一条石子小道,前面就是木棉小路,一两对情人站在花树下看花雨。

好,至原笑着说,我就赌他不回头。你输了的话,“翠阳坊”的巧克力可就要看着我吃喔。

卢尤子吞一口口水,不赌这个,赌点别的。

不行!没这个彩头,赌什么都没意思了。至原得意地笑着说,卢尤子刚要反驳,被她拉了一下,唉,别说了,快看。

男孩走上木棉小道。

至原捏紧拳头紧张地叫,不回头,不回头——

卢尤子则悠闲地靠在树干上,连看都不看,胜券在握,一,二,三,回——头——

不——回——唉!失败的至原恨恨地瞪一眼让她吃不成巧克力迎着阳光回头的男孩,很干净的一个男孩子,柔软的短发被风扬起,笑着向女友点一下头,然后快步走进树林深处,至原不无羡慕地看一眼坐在凳子上的女孩,面孔很平凡,可脸上洋溢着令人羡慕的幸福快乐。撇撇嘴,真是没大追求,这样就满足了。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有个地方被触动,那男孩回头一望的眼神好熟悉。多年前的阳光,和风,紫竹,常春藤,竹篱笆从眼前闪过,那样的笑容,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至原鼻子一酸,泪水就要流出,连忙低下头。那种安静等待的平和之心已经很久没有,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卢尤子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了,至原?

我——至原抬头,看到面前的人,热烈的眼光随之一淡,静静地摇头,靠在树上抬头看天,落寞地说,尤子,你看,那片云飘得好快。

卢尤子没有再问,抬眼,只看到湛蓝天空中那片云的一角。它已飘向茂密树林的另一边。

我想,我想回到过去,回到那单纯的年代,可以有一份期望,一份甜蜜,可以有那么多的梦想,可以不明白什么是痛苦,什么是幸福,什么是记忆,什么是遗忘,什么是无奈,什么是反抗。至原望着天空忧伤地想,一个人如果能一辈子处在懵懂的年代就好了,我们都应该找到一个用来承载幻想的地方。

正想着,额边碰到一片不同寻常的柔软,扭头,卢尤子心疼的眼神让她顿感心里一松,凑过头去亲吻一下他的嘴唇,柔声说,别担心,只是有些累。说着拉开卢尤子的手,缩进他怀里,卢尤子低头亲吻一下她的头发,没说什么。

尤子,我们会一直,一直这样走下去吗?

是的,至原,我们会一直相互陪伴着走下去。花朵象飘逸的精灵悠然飞舞。

肖珂将两张表交给叶林,说,一张她们的详细作息时间表,一张保健营养饮食单,这样对清雅和至原的健康都有好处,而且从保护嗓子出发,注意点饮食也是必要的。

叶林仔细看表,不时点头,看完之后说,应该说很合理,对至原来说是可以轻松应付的。清雅,你看看有什么要调整的没有。

清雅放下手中的奶油袋,取下塑料手套,接过表。恩,时间有些挤,不过我可以取消现在的两个社团活动,另外,小衍,以后恐怕不能再到篮球馆看你练球了,我想多一些自己支配的时间。

张子衍一怔,哦。脸色灰暗地低头弄蛋糕,这几天清雅一直愁眉苦脸,直到刚才郑绮突然出现才展颜一笑,张子衍差点夺门而出,可是不得不忍住,清雅是敏感的,自己的举动稍微不慎,就会伤害到她,张子衍已经打定主意,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决不能牵扯到清雅。

哎呀,子衍,你在干什么,怎么把巧克力挤到草莓上了,糟糕,清雅,蛋糕被子衍弄坏掉了。陈靖夙叫起来,但张子衍充耳不闻,还是一股脑儿往上面挤,陈靖夙气呼呼拉开他的手,不能容忍破坏艺术的行为,更何况这是我们的小天使清雅的杰作,子衍你脑子犯糊涂啦。

清雅扭头看了看,向叶林笑笑,把表还给他,没有理陈靖夙理直气壮的告状,伸手摸摸张子衍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张子衍摇头抱住她,对不起,清雅。清雅拍拍他的背,好了,我又没怪你。看我变一变,来。说着拉着张子衍拿起一双筷子,小心翼翼的将草莓翻一面,呐,这不是好了吗?

可是面上的花边没有了。陈靖夙得理不饶人,还要为难张子衍,张子衍与清雅相视一笑,同时拿起奶油袋装饰起来。

这时烤箱定时器响了,围着围裙的陈靖夙打开烤箱,拿出热气腾腾的面包。珂,外边的客人招呼一下。克,十号桌要的饮料还没弄好吗?他这一说,屋子里的人散开去,各自干起活来。

叶林看一眼正在弄蛋糕的清雅和张子衍两人,手插进裤袋走出去。

果然在这里,就算有清雅,你也不喜欢和大伙儿呆在一起。叶林走到郑绮身边,郑绮趴在护栏上吹风,看一眼叶林,转身倚在栏杆上。小道内侧的柳树柳枝随风摆动。

你想说什么?郑绮用惯常的表情看一眼叶林,几天不见,他的眼光变得非常锐利,咄咄逼人,唇线变得痛苦而僵硬,短发长长不少,纠结在一起,不修边幅。

叶林笑了笑,含义颇深地看他一眼,你越来越控制不住你的情绪了,绮。

郑绮对这么明显的挑衅不置一词,也不打算说什么。

她在影响你,要知道,我曾说过,我们能彼此相知。爱她很深?对叶林的话郑绮没回答,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树,草坪,花朵,假山,小小的水池,水面飘动的睡莲叶片。叶林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温暖的阳光下。

你和我不同。你们的事我不想插手,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不要伤害子衍,看在清雅的面子上。你应该清楚对子衍的伤害同样会伤到清雅。叶林说,两人走到一丛芙蓉树下。

我没打算认真。郑绮冷淡地说,叶林吃惊得停下看他,但随即笑起来,不知清雅听到这句话会怎么想。

郑绮独自向前走了两步转身,嘴角的笑意让一向镇定自若的叶林都吓得后退一步,这样的眼神是看待战败的死者的眼神,轻蔑,得意,嘲笑,穷极一切的恶毒,你不是一向自认为聪明吗,连你也上当了,哈哈,只有不知道的人才不会上当,林,你和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一样愚蠢!我是谁,我是谁?是郑绮,郑绮!是魔鬼,是王!在我的世界里我主宰一切!郑绮目光闪烁不定,发出象野兽一样的光芒。

叶林镇定下来,叹口气,绮,在爱情面前没必要撒谎,这样的话不要对清雅说,你会伤到她的。

什么时候开始为他人着想了?郑绮敛回身上的唳气,讥诮地笑着问,你不是淡漠主义者吗?

淡漠?叶林变色问道,郑绮憎恨地看他一眼,是的,淡漠,这是你的精神实质,不把别人的存在放在眼里,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你眼里所看到的是一无所有的虚,是灰飞烟灭的空,对你来说,一切存在都是假象,一场梦。是啊,梦,因为人终究会死,是的,人会死,死了的人是什么呢?什么也不是!象我们这种将死之人又是什么?是会死的人,如此而已,难道这不是你对人生的全部想法?你一直不愿承认这是她不选择你的原因,你怕,你怕承认是自己一直苦心维持的精神信仰破坏的这一切。林,你比我还可悲,在这个世界你永远只能作为旁观者存在,即使是在自己的故事当中.你嘲笑眼泪,欢笑,悲苦,嘲笑生而为人,甚至,嘲笑你爱的人,嘲笑她的深情——

那你呢?你呢,你的信仰,你呢?你是个悲观主义者,一个绝望者,还是一个说大话的幻想主义者?叶林无法忍受地冲郑绮大吼,被揭穿面具的他气得面红耳赤,拳头紧握,眼神凶狠得要将郑绮碎撕万断,郑绮突然冷静下来,口气是厌恶的,我是个信仰者,和她一样。

哈,绝望的信徒,绮,你在粉饰自己的恶毒!叶林大声嘲笑道,郑绮不介意地问,你知道尤子是什么吗?

叶林没回答,撇开头,为自己刚才一时情绪的失控深感后悔。

郑绮抬头看满树的芙蓉花,脑子里突然闪现一句话,芙蓉如面,柳如眉。她的笑颜渐渐浮现,舍不得移开眼,睁大眼盯着,尤子是无神论者,是无神论者,林,他身上有人性,而你我,都必须象吸血鬼一样靠吸取别人的人性别人的灵魂过活,所以我不会爱清雅,她的灵魂干枯得可怜,我不想和她吊死在同一棵树上。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也不过是她一相情愿,只能怪她太天真,太盲目地相信一个人。

哎,郑绮悠然叹口气,无限忧伤的看向湖面,上面小小的嫩黄荷叶尖刚刚露出水面,两三只蜻蜓轻点春水,翩翩停留在叶尖。人生短暂,我要活下去,就必须与想要吞噬我的力量对抗。

说完扔下叶林一个人离开。叶林看着他的背影,先前的可怕表情瞬间从脸上退去,眼神结冰般变得毫无感情,我们在梦里梦外都是孤独的。这一次,绮,你也错了,我怎么会嘲笑我深爱的人,你不会明白能让你放弃信仰的那种爱的,你不明白最彻底的弃绝,最,彻底的心甘情愿。叶林仰头微笑,眼角瞥到一页翩然飞舞的白色裙裾,微微一笑,迈步离开。

清雅抓紧衣裙,没想到等了他五天,等到的会是这么一句话,泪水流到粉色的花瓣上,低头轻轻擦去。

哎,至原,怎么只有你和尤子两个人,清雅呢,她不是烤好蛋糕后去找你们吗?至原和卢尤子拿着书走进院子,他们完美的搭配让客人们都忍不住投来目光。

至原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在众目睽睽下泰然自若牵着卢尤子走上木台阶问端着糕点站在屋檐下的陈靖夙,有什么事吗?

刚刚和子衍烤了蛋糕,说去找你们回来一起品尝。哦,对了,林和绮也不在,她应该先去找他们了吧。你们就别再上来,我们在露天吃吧,阳光这么好,呐,这糕点你拿下去。

好。至原接过转身和卢尤子回头找一处空桌子,把椅子搬开。

这时郑绮回来。

绮,正好,你把这个拿下去,我回去帮珂拿饮料。陆克将一个巧克力蛋糕递给郑绮,对了,清雅呢,怎么还没回来?子衍看不到她担心得都要去找了呢。

清雅?郑绮愣住,心里掠过一阵恐惧,回头慌乱寻找。

唉,我在这里。清雅怀抱一束美丽的木棉花与芙蓉花气喘吁吁地跑到陆克面前,陆克立即红了脸,腼腆地笑着说,大家都在找你,自己烤的蛋糕可不能全给别人吃了。说完跑回木屋去。

清雅笑着把花放在桌上。

芙蓉!郑绮一怔,刚才,刚才有经过芙蓉树吗?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混乱,清雅接过他手上的蛋糕,偏头闻一下,郑绮,这是我烤的蛋糕,呆会儿一定要好好尝尝。

你——郑绮想问她什么,但未能顺利出口,清雅已经把蛋糕放在桌上,至原不客气的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清雅,花是怎么来的?

刚才去找你们时在路边看见开得实在漂亮,忍不住就摘了下来,不要告诉凉子小姐哦。

肖珂,陆克端着丰富的糕点与饮料走出来,清雅把蛋糕切成若干块,张子衍咚咚迫不及待跑到她身边,戒备地看一眼郑绮。

陈靖夙把意式酥饼放下,转身一撩头发,媚惑地对客人们说,大家一起来吧,难得的免费大餐,除了实实在在的美食外,还有看不见的诱惑哟。说完向一个女生抛个眉眼,那女生也不管旁边的男朋友,羞得满面通红。不过还好没影响到气氛,院子里迅速热闹起来。

清雅手拿纸盘开心地吃着,时不时为张子衍擦嘴角的奶油。

至原和客人们打成一片,热烈地谈话,女孩子们都带着崇拜的眼神倾听她的话。

肖珂和陈靖夙讨论音乐比赛的事,卢尤子在一边手拿饮料安静地看书。陆克与几个志趣相投的男生谈论经济问题,郑绮又不见踪影。

哇,好热闹,还有吃的吗?叶林出现在院子外,沙彦和紫木跟在后面。

沙彦叫嚷着冲进来,陆克看到她低头脸涨得通红,沙彦先没看到他,等从陈靖夙嘴边抢回最后一块核桃酥才看见他,立即加入其中。

至原起身,好久不见,紫木。

紫木淡定地笑着伸手,是啊,你好吗?听说你受了伤,来看看你。

至原撩撩头发,还好,还好,你看。说着举起左手猛晃,至原!刚晃两下,身后传来咆哮声,卢尤子扔掉书跳起来冲到至原身边,一记暴栗不客气地敲下,不是警告过你不许这样动吗?

至原的头差点被敲掉,好不容易抬起头,委屈地问,下次能不能轻一点?

紫木看着叶林,捂嘴笑出声,叶林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清雅放下纸盘,跑过去拉住紫木亲热非凡,好久没见到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们呢?

紫木低头笑了笑,伸手拉住叶林的手,羞红脸,叶林都不理我,我怎么好意思自己跑来。

清雅看到他们牵手,开心地笑起来,你等一下,我到屋里再拿些吃的来。说完蹦跳着跑进木屋,紫木放开叶林的手低下头,对不起,刚才情不自禁就——

没关系。叶林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清雅推开门,扭头,一愣,储藏室内,郑绮坐在窗台上,看着天空,和风拂动短发,他寂寞的眼神象无助的孩子。

清雅走过去,直到走到他身边,他才察觉到有人。

扭头,对上清雅干净明亮的眼睛,她温柔一笑,伸手抚摩他的面孔,郑绮没有闪躲,清雅俯身,嘴唇轻轻贴在他嘴唇上,吹进窗的风撩动人的情怀。

两人都没有动,好一会儿后,清雅才抬头,起身,转身,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一惊,手捂在胸口,郑绮的眼睛也闪了一下。

陈靖夙为难地握着门把,进退两难,他怎么也想不到清雅和郑绮之间会是这样的.清雅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三个人就这么成三角形站着.

过了大约半分钟,陈靖夙感到有必要打破这沉默,起码该说点什么来安慰清雅,于是推开门,走到清雅身边,手搭在她肩上,看看郑绮,叹口气,小天使,别怕,一切都会好的。重要的是要跟着自己的心走。

清雅睁大眼不明白地看着他,陈靖夙笑着指指自己的心脏,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一前一后在空中走了一段,就这样。

清雅伸出手看了一会儿手掌心,然后捂住胸口,低下头,难过地摇头,陈靖夙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这样单纯的女子也要承担责任了吗,她的快乐,无邪也会随之灰飞湮灭的。再次叹口气,不要伤害子衍,你知道,他很爱你。说完看一眼郑绮,欲言又止,象他这种人固执得可怕,恐怕也不会听自己劝的,摇摇头走出去。

陈靖夙刚离开,清雅突然无力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放声大哭,郑绮站起来,还在犹豫中时,张子衍冲进屋,粗鲁地推开他,跪下紧紧抱住清雅。

郑绮捏紧拳头走出去。

陈靖夙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中热闹非凡的景象,突然感到凄凉,感到害怕。眼睛扫到不知何时避开人群又坐在一起看书的至原和卢尤子,泪水盈眶,她带来了希望与感动,激情与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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