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你床上有人?(1 / 1)

“天冷,叫人暖暖床有什么奇怪?”未夏一笑,顺势上前挡在董央雪前面道,“你没有吗?”

董央雪一愣,笑的越发古怪,“哦?我倒要看看这人是谁,能得姐姐青眼!”话音落下她忽然一推未夏,另一只手抓向帐帘,未夏稳了稳住身子赶忙作势要拦,却晚了一步,淡青色的雪纱帐已教她一把扯开,待看清楚床上的躺着男人时董央雪惊叫一声:“阿免?!”

床上的人没起身,也没说话,只稍稍往内侧别过脸去。

董央雪收回手,眼角瞥到床上之人微微□□在外的肩膀,嘲笑的看着未夏:“难怪不敢出来,姐姐,阿免不光是与你暖床吧?”

没被她发现!未夏心里松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双手环胸站在床边,“是不是与你何干,如此不是正合你意?”

她竟不否认,董央雪心中一喜,还想讽她两句,未夏却忽然谑笑着打断她:“妹妹一直盯着床上看,莫不是看上我的阿免了?”说完顺手掖了掖被子,再拂下帐帘,动作温柔。

“不知羞!”央雪恨恨骂了一声,收回视线招呼侍卫们便走,走了几步又转身不服气道:“姐姐还是收敛些好,你我的婚事可不由自己做主,这等出格之事若传出去坏你名声事小,坏了玉湖庄的大事,爹再宠你,也保不得你!”

未夏笑了笑,缓声道:“多谢妹妹提醒!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你在我这夏苑再多耗一会儿,那刺客抓不着你说谁会先倒霉?”

董央雪脸色立即沉下来,狠狠瞪了她一眼,挥了挥手:“走!到东庄去!”四名冷面侍卫忙跟着出了去。

未夏迅速关上门,贴着门缝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脚步声完全没了,才直起身子走向床边,行过桌旁时,拿起烛火想要点起,想了想,又放了回去。点不点烛火对她没差别,但那男人毕竟是刺客,黑暗的环境应该让他心里会觉得更安全一些,那么作为人质自己也就相对安全一些,虽然她知道通过刚才的事,那人必定知道了自己也能夜视,不过是给他个心安。

黑暗中她往内室床榻走去,见那刺客正撩开了帐帘,他已经重新穿好了夜行衣,脸上还带着银面具,与未夏对视一眼,他忽然出声问她:“你也能夜视,为何之前要点烛?”

未夏看着他,想了想道:“猫吃鱼不一定是喜欢鱼,能看到也不代表喜欢黑暗,我一不是贼人二不是怪物,当时喜欢亮一点。”

有趣的女人!她在暗讽他是贼人,玉湖庄其他人都是怪物。

“说的也是。”

他轻笑一声,也不否认,面具下那张脸也看不出丝毫的表情,但未夏却还是感觉到他在笑着打量她,看吧看吧,反正顶多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她不在乎。

那人看了一会方站起身,刚站起来身子却陡然晃了一下,似乎有些站不稳。

未夏想起不久前,刚到这里时有几次磨着阿免带她出庄去看看,阿免怎么也不答应,并告诉她,玉湖庄位于玉壶山深处,除了护卫重重,山庄外布满各种凶险的阵法,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加上庄子四周幽林沼泽密布,玉湖庄常年瘴气环绕,除了庄内人因常年居住在这里已经适应瘴气的毒,外人一旦进入林子,吸入瘴气,便会全身徐软,使不出力气,最后被林中野兽杀死吃掉。

那时她刚醒来,也中了瘴气,浑身虚软无力的晕了过去,阿免心细,第一个看出端倪,暗中拿了解毒的珠子给她带着,才没被其他人看出破绽,毕竟,原来的董家大小姐是不怕瘴气的。

现下看,那刺客似乎中毒不浅,已经站不太稳,抓住床柱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已握出了骨节。能避过重重护卫,穿过阵法与沼泽密地,身中璋气还能坚持走到这里,倒是有些本事,他要是死在这里,不仅给自己招来麻烦,还多少有点可惜。未夏居然产生了一点点莫名其妙的悯才之心和同情心。脑中纠结一阵,想到这人也没有伤害自己,左右刚才费那么大劲救过他一回,顺手多救一回也无妨,再加上他声音很好听。

找了无数个理由后,她终于打定主意,卸下腰间的小荷包,从里面取出一颗指盖大小的木珠,走到那人跟前道:“这个给你,带着在身上能解你的璋毒,不过这珠子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玉湖庄非寻常地,你快走吧,我的侍卫也要回来了。”小小的撒了个谎,她希望这人快离开,免得他拿了珠子不走被抓住岂不是要连累自己。

彼此隔得有些近,但屋子里很黑,没有燃烛,门窗也尽闭着,连一丝光线也没有,通过方才的事,未夏确信他并不能在黑暗中视物,也最多能看到一个影子而已,所以她没有做任何遮挡,抬目直视。

黑暗中那人迟疑了一下,方伸手接过珠子在鼻尖嗅了一下,顿觉神智清醒些了,道了声谢将珠子收进腰间,似乎又想起什么,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来,“方才……不得以为之,小姐不要见怪,这是解药。”

未夏愣了一下,意识到他说的是刚才逼她服毒的事,心下冷笑却没说什么,只伸手接了瓶子。却瞥见递瓶子的那只手上一片殷红,知道必定是中了璋气后自己划伤手掌企图用疼痛保持清醒维持意识。

日行一善,今日再多行一善好了,她没多想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那人没接。

未夏白他一眼,又想到他根本就看不见,咳了一声,淡淡道:“玉湖庄处处是毒物,若伤口沾了毒,你还有力气自保吗?你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劫到一个像我这般好心的人吧。”

那人笑了一下,方伸手接过裹住伤手,黑暗中又凝神看了她一眼,然后拱手道,“多谢小姐相救之恩,在下告辞。”

“哎,你!”她却突然出声喊住他。

那人闻言转身:“小姐还有何事?”

“你走门?”

“……”

“我是说你不跳窗?”

“……”

“你不是刺客吗!”刺客哪有走正门的。

那人似无法理解,未夏觉得自己疯了,清醒过来后她咳了一声道:“你想走门就走门,随便你了,我瞎说的,你别理。”然后又道:“面具你不能带走。”说完她立马转身,表示不会看他的脸。

那人果然停下脚步,低低笑了笑,轻声道:“解药董大小姐尽早服用!”

未夏站着不答,过了片刻,身后吧嗒一声,是窗子被打开又落下的声音,然后再没了动静,她转过身,黑暗中空无一人,银白色的面具静静躺在桌上。

“真的跳窗?”她感慨一声,拿起面具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入目一片雪白,地上竟连一个脚印也无。

那人喊她董大小姐,看来此人对玉湖庄有些了解,知道玉湖庄董逢有两名女儿,她喊央雪妹妹,他便猜出她是董大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两声很轻很轻的敲门的声音后,少年的声音低低传来:“小姐。”

“阿免?”未夏回神:“我没睡,你进来吧。”

身着灰色麻衣的少年推开门,他面上带着一枚白色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留嘴唇露在外面,屋外下着大雪,他肩头还沾着几片未化的雪花,樱红的的唇下,那道刀伤极为刺眼,他脸颊上的面具也有多处地方划损,显得不伦不类,未夏心中一片内疚。。

少年看到未夏却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别过脸。

未夏不解,低头,自己身上只随意歪歪扭扭的披了两件袍子,脖颈下一大片肌肤露在外面,还光着脚,刚才那名刺客不能夜视所以并看不到什么,而董央雪与那帮侍卫都是女人,她也没在意。其实在现代这不算什么,但古代人大抵是保守的,阿免在她面前一向守礼,未夏无奈的叹口气转身走到屏风后面整理衣裳。

却听阿免在屏风那边随口问道,“方才庄内有外人闯入,夏苑这边可有动静?”

未夏顿了顿,穿好衣裳出来道,“刚才董央雪也来看过,这里没事。”

“没事就好。”阿免点头,撩起袖子便朝屏风后面走,未夏赶紧拦住他,“明日再收,你去歇着吧。”

阿免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了一声“好。”便出了门。

“等会!”未夏冲上去抓住他的袖子急道:“我有东西给你!”

阿免停下步子,转身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袖子的手。

未夏放开了他,奔道桌边拿了那枚银白色的面具递给他:“这个,给你。”

阿免接过,眼里闪烁着亮光,抿嘴笑了笑,“谢谢小姐!”。

见未夏盯着他看,又改口喊了一声“未夏。”声音很轻,有些羞涩。

未夏满意,笑眯眯,“谢我做什么,你忘了你那个还是我给弄坏的,不过,这个跟你以前的不一样,白色的有点吓人,所以弄了个银的,你若不喜欢,我再弄个跟原来一样的。”

手指轻轻抚过银质面具,阿免没说话,未夏以为他不喜欢这个面具心里有些失望,过了一会却又听到他轻轻的说,“不,我喜欢这个。”然后取下了脸上的白面,换上了新的。

未夏左看右看,满意的伸手摸了摸笑道,“很适合。”

阿免抿唇笑笑,转身便要回去,忽听未夏在身后轻轻说道:“阿免,谢谢你!这个庄子里只有你一人真心对我好。”

他背影顿了顿,没有转身:“小姐不必多想,我本就是你的侍卫,自然会一辈子对你好。”

“可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原来的董未夏,你不必如此…”

“你是未夏就好!”他转过脸平淡坚定的打断她,停了下,又轻声道:“天冷,你早些休息吧。”

未夏站在桌前叹了口气,房门关上前,她听到他轻柔的道了一声“晚安,未夏。”

雪花簌簌扬落,夏苑静谧无声。阿免走到院中,转身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指尖轻抚脸颊,银面下神情温和,他嘴里喃喃默念着那个名字,未夏,未夏。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庆幸,你不是原来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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