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妒妇(1 / 1)

身边的床榻微微陷下去,未夏眼皮不抬,往右手边翻个身,翻不动,再翻,还是翻不过去,身子似被人缚住一般,放弃翻身。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两片很软的东西贴在嘴唇,用手推开他的脸,手却一把捉住,来不及握紧拳,那人摊开她的手掌,指甲在她掌心来回地轻轻划啊划。

未夏在心里数数,忍住不笑出来。有段时间任禹很忙,入夜了才回家,她每每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碟,眼睛盯着电视,耳朵却竖起来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就飞速丢下遥控跳到床上躺好,一两回后,任禹察觉她在装睡,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她仍旧不肯睁眼,任禹就用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抠挠,不出几下,她立马破功。

她最高纪录是坚持六秒,今天许是身体太疲倦反应迟钝了,数到八下的时候,才憋不住痒笑出声来,睁开眼一把握住那只捣乱的手。

“为何不装了?”嗓音有些微哑,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是醒的?”未夏卷着被子滚上他的大腿,把他的两只手拖进被子里暖着,他手微凉,十指指腹上都有一层薄茧,她一早发现他惯常使用左手,但在大国寺也看到过他用右手拿剑。

他只笑不答,乘她不注意,手往深处钻,握上她胸前的绵软,未夏一个激灵,抓出他的手抛出被子羞恼道:“流氓……”

君亦衍皱眉,冷哼一声就开始脱衣裳,未夏赶忙抱住他手道:“我累了,好困!”昨晚折腾到凌晨天麻麻亮才睡去,他也没睡一会儿就起身上朝去了。

君亦衍解着扣子的手不停,嘴角轻扯,挑眉笑道:“换衣裳而已,夫人以为我要做什么?”

换衣裳……这才注意到,他还穿着朝服,被小小捉弄一回,未夏不气不恼,他很久没这样对她笑过了,未夏不自觉伸指戳了戳他左颊上的那枚酒窝,他皱了眉也就好脾气地任她戳。

卷着被子从他腿上翻滚下来,君亦衍起身脱外裤,未夏忽然想起一事,犹豫了下问道:“你那个朋友……毒解了吗?”

他手顿了一下,猛的回头瞪她一眼,未夏有些心虚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君亦衍从柜中拣出一件外袍穿上,走过来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冷声道:“解不解都跟你没关系,以后不准再插手这件事!”

这样说,多半是没解成,人没救到还被迫答应了她的条件,难怪他这么大火气……

见她不吱声,君亦衍又恶狠狠地吼道:“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未夏捂住耳朵连连点头,说完手指指门口,君亦衍回过头,宝珍端着碗站在那里抖抖索索,这丫头是个宝,胆子小的不一般,连小海都能吓到她。

黑洞洞的药汁,闻起来与前两天味道有些微不同,未夏屏住息一口气灌下去,咂巴一下嘴,舌头甜的发腻,原来是加了糖……眼见君亦衍手里捻了一颗蜜饯要往她嘴里塞,未夏偏头道:“不要,太甜了!”示意他看碗底那一层融不掉的粗糖。

眼见他要把蜜饯放回瓷碟中,未夏心一动,伸手抢过来,喂到君亦衍嘴边道:“张嘴。”他愣了愣,皱起眉,不肯合作,未夏坚持举着,僵持了一会儿君亦衍终于妥协,未夏一把将蜜饯塞进他的嘴巴,他嚼了两下,立马一脸嫌恶的皱起眉,与以往逼迫他吃茄子时一样的表情,未夏抱着被子笑翻,不妨君亦衍拿过一个蜜饯快速塞进她的嘴巴。

原想洗个澡,可君亦衍等着她用膳,只忍着身上的粘腻感穿上衣裳,洗脸漱口完毕,未夏坐在镜前,宝岚忙着摆动碗筷,宝珍收走了满地的破衣裳,要给她梳头,未夏拨开丫鬟的手,拿起梳子自己梳理起来,等发丝都梳顺了,再次把它们揪成跟昨晚差不多的坨型,一手扶着堆在头顶的一团,扭过头伸出另一只手道:“拿来。”五更时他出门前,她瞄见他从地上捡起了那两枚簪子。

君亦衍从袖中取出白玉簪,却不递给她,微微眯眼道:“拿来?我问你,这簪子可是你的?”

“在大国寺你送给我了,它就是我的!”未夏理直气壮伸手去夺,君亦衍将簪子握紧,似认真似玩笑般低道:“要了就得戴一辈子?”

那只抢夺簪子的手蓦地松了,未夏收回手默默坐回椅子上,不再出声。

君亦衍叹了口气,把白玉簪塞进她手里道:“是你的。”她的手还是不肯收拢握住,君亦衍把她的手合上,笑了笑:“给了你的就不会再要回来,放心……”不会以此要你承诺一辈子,不过是一场临时起意的试探,已这样大的反应。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看手里的簪子,摸了摸右手终于收拢握住。白玉簪微温,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君亦衍,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跟你一辈子,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想!

“真丑!”君亦衍一边笑一边拨下她扶着发髻的左手,仿佛刚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她辛苦弄成型的发髻被他打散开,君亦衍用梳子梳理了几下,一手捞起她的头发,一手挑起数缕,青丝翻转缠绕,他动作熟练神情专注地给她绾着头,最后俯身从她手上拿过白玉簪,送入发间。

他站在她身后,在镜子里打量着她,两手搭在她肩上。比她自己弄的要好看太多,未夏身子微微后倾,把头靠在他身上,忍不住手指戳了戳他的肚子,佯装气恼道:“真熟练,给多少女人梳过头发?”

他闷闷地笑了起来,惹得胸腔微微震荡,伸手扯了扯她的耳朵道:“小妒妇!”

未夏挑眉哼了一声:“君亦衍,不嫉妒就说明不喜欢你!”话一说完他又开始笑,这次竟然止不住笑出了声。不知他在笑什么,从镜子看到就连宝岚宝珍竟也掩着嘴偷笑,未夏心中又恼又不解,想坐直身子,被他手扳着动弹不了,君亦衍俯□,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道:“只给一个女人梳过。”

未夏瞪大眼,脸上写满不信,君亦衍道:“大婚前嬷嬷教的,可是学了整整两日呢……”说到这里,似有微微遗憾:“可惜那时候我们……这手艺也没用上……”

可惜那时他对她只是怀疑,而她也没有认出她。就这样相见不识地生生错过,索性,不是错过一生,索性,还能再弥补回来。

绾发为新妇,她怎么忘了,古代有些朝代,新婚第二日丈夫要亲手为妻子绾一次发,如此看,君国也有这种习俗了……未夏张张嘴,觉得自己实在丢脸,偏偏身后宝岚忍不住插嘴道:“夫人,您自小长在玉湖庄所以不太清楚,在君国,男子可不能随便给女子梳头呢!梳头的意思是定终身,梳子节便是这么来的,每年七月七那一天啊,男子会给到心仪的女子家,送上一枚梳子或发簪……”

七夕乞巧节,怎么到这里变成了梳子节,未夏额冒虚汗脸发烫,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偏偏宝岚还在自顾自说着:“若女子不接,就代表拒绝,若接了,就是接受,并会回赠给男子一枚发饰,往后两人新婚后,丈夫要给妻子亲自梳头上髻,意为绾发为新妇,自此不相离……所以,夫人可不要因为王爷梳的好就认为王爷在说谎呢……”

原来,在大国寺他给她绾发,给她戴上他的玉簪,还拿走她的,是这个意思。绾发为新妇,自此不相离……君亦衍,你那时是存着这种心思为我戴上这枚簪的吧。

眼眶微热,顾不得宝岚宝珍还在,未夏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紧紧抱住他,君亦衍回手揽住她,在她发顶吻了吻,对着镜子微微笑开。这般依赖,你确定以后你离得开?

用过早膳后,君亦衍匆匆回了书房,未夏知道这几他积攒了很多事情没办,也就没有磨他。

开春了,天气很暖,等太阳大了一些的时候,未夏命宝岚宝珍弄了热水在院子里给细细洗澡,昨日取血又把手划开了,她不能沾水,只在一旁看着。洗到一半,齐荆来了东苑,遵君亦衍的吩咐送来一个菠萝。

未夏有些发怔,早上那人不是才抱来一个,怎么这会儿又命齐荆再送一次,要送干嘛不一起拿来?齐荆看她露出疑惑的表情,在心里为自己主上汗颜,果然爷没有告诉夫人早上那个凤梨是世子爷送的……若夫人问起来,他是说还是不说?齐荆忙岔开话题道:“齐荆代刘完谢过夫人!”

早上他走之前,她为刘完求了下情,当时君亦衍叫她不准管,齐荆说谢,大约她的求情还是管了点用吧,未夏摆摆手道:“别谢,原本也是我惹的事,那血是我自己取了给刘总管的,连累他受了罚......”

“夫人为何……”齐荆脱口问道,话出口一半,才恍觉自己此番越矩,再说夫人并不知那血是给谁服用的,正要谢罪,未夏叹口气道:“我想帮他,不过还是没有帮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也许有更,也许没有......同志们不用等,后天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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