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金甲红袍墨羽剑,皇都城外走沙石
宁采儿想试一试,她不信自己真的完全不是修纳若衡的对手。
此时她竟然追着军队而去,想在修纳若衡回皇都之前结果了他。
这一路上民间恶势力也很多,她动手的话,就算不成功,也追查不到什么痕迹。
她本来也想从长计议,保证万无一失的。但是一想到在云城的时候,修纳若衡的种种作为,她实在不想通过皇帝给他选妃而入宫。
那么就只能试一试了,在这里解决了修纳若衡。
骑马追赶太容易被发现,她将马停在了路边。凭着一身轻功徒步追赶,远远的尾随在军队后面。
云城回皇都需要两三日,前行了一日有余,此时路程才赶了一半,日落西山,天上竟然布满了乌云,看来夜里会有一场大雨。
军队不得不停在前方不远的村子里,待天亮后再启程。
得知是圣上要在村子里安营,村民们立马将村子里的最好的宅子腾出来。
最好的宅子,也不过是几间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土屋。纵观村里的房舍,除了这几处完整的宅子之外,大都破败不堪,缺瓦断檐。
江南一带,向来交由四皇子修纳若风总管,江南多水灾,朝廷已拨白银数万两治理水患。
在村中考察了一圈,明承帝发现很多地方都是数年前的灾害所留的痕迹,再问村民赈灾银两的下发情况,村民竟不知朝廷还有救灾政策。
那么江南督管所交的账目,都是作假!还有一众官员做辅证。
四皇子修纳若风自然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明承帝勃然大怒,朝中势力竟然勾结做这种勾当。修纳若风暗中收买了多少官员,才能蒙骗了皇帝,从中牟取暴利。
此番回京,皇帝自然会重整朝纲。
入夜,果然下起了大雨,明承帝在屋内辗转难眠,皇子收买朝中势力,为的就是皇位,可又有几个是够资格做了王位的呢?
民是国之本,不爱民,这皇位是坐不稳的,寒灵怕都会动荡。
宁采儿潜入了村中,寻找着修纳若衡。她隐在房檐上,正欲纵身下去,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村口而来,伴随着慎人的吼叫声。
原来是一帮附近的山匪,趁着暴雨又来打劫这个村子。
他们戴着各种鬼神的面具,电闪雷鸣中看着格外的恐怖。但是他们没有料到朝廷的进军队驻扎在这里。
修纳若衡作为护驾先锋,本就负责夜里的安全。他率领着禁卫军迎敌,一身金甲闪着寒光。
宁采儿心中大快,“看来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旋即自暗处跃下,扯下一具尸首上的鬼面具戴上,提剑向修纳若渊靠近。
修纳若渊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杀意,一刀结果了近旁的人,一剑挡在了后肩。
兵刃相接,震的宁采儿后退了好几步,修纳若衡也晃了晃,转身与之交战。
他现在能够断定,眼前这个才是实力最强的。宁采儿一击未中,心里就没了底。
修纳若衡的实力确实不是她硬碰硬能赢了的。要不是为了不入宫,她也不至于如此莽撞。
眼看被打的节节败退,她开始焦灼起来,忽而看见半开的门里有一个孩子探头探脑的在看,她心生一计。
一个虚招之后飞身跃向那个孩子,她在赌修纳若衡管不管孩子的性命。
修纳若衡果然快于她扑向那个孩子,一个翻身将孩子护在怀里。
宁采儿见他飞身过去,趁着空挡飞上屋顶,逃出了村子。
修纳若衡将孩子推进了屋里,宁采儿早已没了身影。
看着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尸首,他颦眉扫视着周围。
他在想,山匪里怎么会有势力这么强的人。
一场灾难终于是被平息了,这个村子幸免于难。
第二日启程时,明承帝下了命令,留一队人在此招兵建立保卫部,绞杀残余山匪。
宁采儿依旧尾随着军队前进,只不过离的更远些。
经过昨夜一战,她算是了解到了修纳的若衡的实力。
其实她昨夜赌那个孩子的性命时,并没有多大把握,毕竟她所了解到的修纳若衡,冷漠无情。
眼看快要到皇都了,宁采儿决定最后再试一次。
她抄近道赶到了部队前面,抓了两个附近的樵夫绑在林子里,并不封口,任他们喊救命。
自己则躲在一旁。果然,修纳若衡带着两个随身侍卫靠近。
侍卫在给那两个人松绑,她突然从草丛里起身往林子深处逃窜。
自己轻功了得,这里树木丛生,对自己非常有利。
她隐在树冠里,修纳若衡谨慎着在周围巡视。
她瞅准了时机,从背后出击,恨厉的一剑带着风声飞下去,修纳若衡听见背后的风声,已来不及转身迎敌,他凭着感觉把身体侧向一边。
宁采儿的一剑堪堪擦着他的金甲落下,发出刺耳的声音,身后披着的红袍被挑落。
宁采儿见他躲过,也来不及再挥第二剑,便跃上了树冠,向远处逃窜。
修纳若衡想追,却听到了身后军队处厮杀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宁采儿逃跑的方向,转身回去。
宁采儿正在疑惑,修纳若衡怎么不追了,眼前却出现一个人。
“阁主?”宁采儿不确定的喊到。
原来北冥月在云城客栈没有看到她,便知她的打的什么算盘了。
以修纳若衡的实力,宁采儿这么做等于送死。
他唆使附近的山匪前去挡道,才把修纳若渊引了回去。
“我今日不来,你就死在这荒郊野岭了。”北冥月冷漠的说。
“我看未必,昨夜交战,我也能脱身。”宁采儿反驳到。
“脱身?你以为他修纳若衡不知道你不简单吗?一个疏忽,你若是暴露了身份,我的计划就全部打乱了!”北冥月冷哼一声,消失在前面。
宁采儿张口,“我要是死了,别人也可以接替我的位置,完成我的任务啊。”
“我不需要你死的一点价值都没有。”北冥月快速消失。
宁采儿还想辩驳,又觉得阁主说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自己两次都是偷袭,若是一有失误,那就没有活路了,那么她就这么死了,有什么价值呢。
可是,她是真的不想进宫,特别是以给他修纳若衡选妃的名义挤进去。
看着自己手里的墨羽剑,她咬咬牙。一切都怪自己实力不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