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炎突然暴跳如雷,拽起地上的月颜死死抵在冰冷的墙上,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警告她“你要是想死就直说,我不杀你是念你已经跟着我十年,若你执意要惹怒我,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
说完,敖炎手上再次使出猛劲将她狠狠扔向一边,还没等到月颜缓一口气,刺啦一声拔出他藏在身上的青黑色利剑,从月颜细白的脖颈上划过,留下一道骇人的血印。
敖炎真的想杀了她,他身上的杀意简直太浓烈似乎要将她活活烧死,此时的月颜那里还能勉强自己故作淡定,上下牙齿早就因为又惧又恨死死的要在一起,不敢再挑战他的底线,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忍着。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无情无心,出来看着这女人。”
月颜错愕的眼神中露出三道白色如同鬼魅的身影,怪不得敖炎提及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会如此小心,原来是怕暗中的三人知道当年的真相,最后也抛弃他而去吧。
月颜这样想着,却没有发现男人一闪而逝的身影与逐渐向她靠拢的三人,感受到身旁有人在不断靠近,再一抬头,一股奇异的幽香扑面而来,她也随之失去了意识。
从永乐殿里消失的敖炎再次现身便是在兰亭宫的屋顶,男人看了看脚下灯火通明的宫殿内心的燥郁消散不少。
“真是好久不见了。”
宫殿内正在大口吃肉的水婠没有看到抖动的莫邪,还津津有味的品尝她面前的一桌子好饭好菜。
“你别说,和太后打好关系就是方便,我这被关禁闭了还能过的和以前的日子一样。”水婠享受的闻了闻面前的鸡腿香气,简直要幸福死了。
“娘娘,您在南山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爱吃东西,怎么下了凡之后就变得和人族一样,顿顿饭都少不了。”
“鹤儿,你身为一只仙鹤却这样瘦骨嶙峋的,每次我抱着你都不舒服,快多吃一点长点肉,我也就不用膈屁股了”
“娘娘,您还是少吃一点吧,以后回南山飞豆飞不起来了。”
屋里的二人还在日常互怼,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屋顶上正站着一个人从她们的头顶上向下望。
“娘娘,屋里冷,我去让她们加点炭火。”
水婠正吃着东西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
鹤儿离开后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水婠一人啧啧的吃着东西,啃完最后一个鸡腿,水婠擦了擦嘴,酒足饭饱站起来活动活动。
刚刚把窗户打开,一阵刺骨的寒意便喷涌而入,凛凛的冷风将保持开窗动作的水婠吹的七荤八素,简直睁不开眼。
“这天气真是够可以,也不知道祁离和洛儿现在穿的衣服厚不厚。”
水婠慈母心泛滥起来又开始一个人对着外面嘀嘀咕咕念叨不停,“太冷了,还是关上吧。”
一转身,亮眼夺目的红色长袍简直要刺瞎她的眼睛。
“唉呀妈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人正是昨日还在宴会上见过的敖炎,相比于昨日,现在的敖炎看起来心情不太美丽的样子。
“今天有事来了一趟,顺便看看你。”
“哦。”
然后就没声音了。
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距不过两三步之遥却又似乎隔着万水千山。
“昨天见到你也没来得及和你说几句话,对了,你身体好了吗?”
“嗯?”水婠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她身体早就好了呀。
“昨天,晚宴。”
“哦,那个啊,小事而已,早就好了。你呢?身体还好吗?”
刚问完水婠便面色一囧,怎么感觉她们两个人像是几十年没见过的老相识、
敖炎应该也是察觉到了水婠的不自然,相反他倒是轻松愉悦不少,低笑一声缓解了两人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几个月不见,你这就住进冷宫了?倒是让我意外。”
好嘛,原来这人是来嘲笑她来了,“那可真是遗憾,没能实现你的目的。”
敖炎也不恼,依旧好脾气的笑着问她,“我有什么可遗憾的?”
水婠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他身旁走过,毫无形象可言的一屁股坐在软椅上惬意的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的回答他的话。
“你不是想让我接近敖阡帮你盯着他吗,现在我都被人家抛弃了,当然要让你失望了。”
说话之人依旧惬意而慵懒,听话之人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放肆。
敖炎原地转过身子再次面对着她,双手自然地环于胸前,“进了宫还这样口无遮拦。”
水婠抬头看了看他,明明还是笑着的,干嘛语气这么严肃,
“第一,我可不认为皇上这是抛弃你了。”
水婠不用看也知道他指的是那一桌子的盛宴残骸。虽说这些东西是太后吩咐的,可若是没有敖阡的默许,这些东西也送不到她这里。
“第二,起初我确实想让你帮我暗中做些事情,可你拒绝的不是很明显了,我干嘛还要强人所难?”
敖炎说的极真诚,要不是她阅人无数还真就相信了,“你别在这里给我惺惺作态,小洛还不是被你抓走想要威胁我。话说,你没对她做什么惨无人道,残暴蛮横的事情吧。”
敖炎突然面色紧张的看着她,让水婠心里一咯噔,屁股上张钉子一样从软椅上弹跳起来拽着敖炎的衣角瞪大双眼看着他,“你不会真对她动手了吧,你这么不是东西?”
敖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毫不畏惧的责骂他,心中只觉好笑,强忍下脸上的笑意依旧紧张的点了点头,“我好想忘记交代人给她送饭了。”
!!!
那丫头的个子一直不见长,她强塞还来不及,这王八蛋竟然不给她吃饭。不对,最关键的是,凡人多久不吃饭会饿死来着?
“你这个大魔头,小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水婠明显是相信了他说的话,虽然觉得逗她还真有趣,但他还是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放心吧,我骗你的,我早就派人将她送回去了。”
敖炎亲眼看着水婠的脸色从白到红再到黑,看他的眼神也从愤怒到无语,在她不轻不重的拳头打过的地方轻轻按了按,被她触碰过的地方都似乎受了伤,热的发烫。
“无聊。”水婠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一眼都不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