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蝉的讲述绘声绘色,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出现这些可怕的事,残忍而且令人苦不堪言。
那个可怜的女人所遭遇的厄运实是是让人揪心,我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
娇儿打来电话,说要与新认识的朋友从古城出发去邻市,说她还没到机场就从手机新闻里知道古城又发命案了。
“不要老是一个人乱跑,太不安全了。”我说。
“我知道了,老公,我不是一个人的嘛,还有好几个朋友呢!”娇儿说,身边的声音十分嘈杂
说了几句话,她的电话忽然断了,我怏怏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正专心开车的柳蝉。
我们坐在闷热的汽车里开始了有些恍惚的旅程。
“去趟云山寺吧!”我说。
柳蝉点点头:“好吧,那就云山寺吧!”
很快,古城被我们远远甩在身后,望着天上飘动的白云,似乎离那座城已经变得很遥远,公路两旁是寂寞而辽阔的原野。用力推开车窗,夏天的风吹拂着柳蝉亚麻色的长发,她抬起一只白皙的小手遮在额前,看悠闲的牛羊在阳光下吃着青草,一望无垠的平原,一排排风车……路边的小贩自动聚在一起,三五成群,惬意地吃着零食,聊着天,估计正在说着各种荤七素八的笑话。
到了一个名字古怪的小镇,一位大姐站在柳蝉面前,好心地给她指路,还乘机推荐卖一种很特别的小吃,她傻傻点点头,傻傻付了钱,尝了口,果真觉得好吃。
柳蝉忍不住喊:“再给我一袋!再给我一袋!”
蜂蜜小油卷,酥脆,蜜糖入口即化。
柳蝉问,好吃吧?我点点头,口里一股清甜奇香。
柳蝉精力充沛,继续兴致勃勃地聊:“我们去云山寺做什么?烧香拜佛?求财运?”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没有继续追问,将注意力集中到方向盘,我便乐得一个人清静,太阳快落山时,客车一路颠簸到了云山。
汽车只能停在山脚,它无法从那坑洼不平而窄窄的山路披上去。
我们分别搭了一辆到寺里的摩的,想到那晨钟暮鼓里的画面,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胸腔里涌动着一股热流。
绕过好几个山沟沟,开摩的人将我们带至一片碧绿的水塘,柳蝉有些兴奋地说:“哎,终于到了!”顺着她的目光,眼前出现一排青瓦白墙,飞檐画梁!
这就是藏在深山里的云山寺,一处藏在深山里的,专供修禅之人来此修身养性。
我们拖着的身体吃力地向那肃穆的寺庙走去。
柳蝉才刚一张口问有人吗?正在旁边捡拾柴禾的小男孩便跑了过来。
柳蝉问:“我们还可以进香吗?”
那男孩连点头,一路小跑着消失在寺门口。
看见忽然出现的陌生人,从里面探出头的一个小和尚却是大吃了一惊,表情掺杂着些不悦,这让一路奔波的我们有些沮丧。
我们穿过那一排青石矮房,终于抵达那排房子的尽头时,我觉得自己可能走错地方了,不禁在心里敲起小鼓来。
我几乎没怎么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一幕正好被迎面走来的方丈看到,便礼貌地向我行礼,不停地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沉闷的样子让人害怕。
对面的一个和尚冲着我们大声说着什么,柳蝉猜想是不是客套或是问候,便转头想要应和。
我满脸不快:“别理他!废话忒多!”
还是那间沉闷却纤尘不染的小屋,看来僧人爱干净,所以看上去,环境总体还不错。
整整齐齐一排蒲团,小案上放有香烛供品,桌子虽然老旧,却擦拭得十分干净。
终于见到了长住于此的聂奇同,他将我们迎到客房。
柳蝉十分惊讶,问:“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女士不必惊讶,今日想来旅途劳顿,先休息一晚再聊吧!”聂奇同说。
吃过简单的斋饭,我们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刻意。
我疲惫不堪,一闭眼就睡了过去,梦里尽是叮咚的落水声。
我沉睡着,天真地以为,这趟倒霉的行程所带来的各种不快与烦躁,一觉之后就会告一段落。然而事实证明,一切才刚刚开始。
鸟声啁啾,醒来已是午后。
寂静的屋子里,我楞楞地看着天花板,想要再睡会儿,没想到自己这么大老远跑过来,却是如此贪睡。
柳蝉一大早就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了,中间抽空过来窗口简单问了一下,好像很忙的样子又匆匆离开。隔着窗问她在干嘛,没听清楚她的回答,然后又稀里糊涂睡过去了。
用过早餐,到寺里各处拜拜叩叩,便无所事事了,聂奇同没有时间理自己,……我想,不如去邻近的红土公园逛逛。
令我气恼的是,来之前与聂奇同说得好好的,让他做我们的导游,尽兴地畅游一下这云山,这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
可聂奇同却说,他今日很忙,来了一批外地游客,他负责接待。
闲来无事,我让那个叫马晓的小男孩到旁边的小寺院里送食材,顺道跪在那个破旧的小蒲团上虔诚地叩头,奉上功德钱,结果这丝毫未能改变接下来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