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寅?
这就是神秘人的名字?
我的孪生哥哥的名字……
“再之后,你的生活轨迹也完全和卫家脱离了。你也许在心里不理解他们的做法吧,对于自己的亲生子嗣,卫家二十多年来都对你们不管不顾,让你和你的爷爷日子过得很拮据,很艰苦,如果不是卫寅做出的这种事情,你可能一辈子都蒙在鼓里,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也一辈子开不了鱼灯。”
我心里明白,他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不是这个卫寅不知为何闹了这么一出,很有可能我的生活一辈子都不会和这些事情有交集,像白冷那样的妖物,方曜这样的“特殊职业”者,还有锦彦这样的“邪神”,可能从来就不会出现在我的人生之中。
但是,我看着眼前的卫延,他的容貌看上去真的和我还有卫寅都十分相似,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估计也就三十多岁吧,但是为什么对于卫家的事情了如指掌?看他的年纪,他是绝对不会到我的爷爷那个年龄的,就连卫老爷子的年纪也赶不上。
可是,没等我问起这个问题,卫延就转移了话题。
“剩下的事情,由你自己慢慢地去探寻。”他道,“但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是什么吧?”
“嗯。”我只好先强行忍住了自己强烈的好奇心,转而说道:“我希望能够阻止卫寅,联合其它的几大世家,还有军方二部的力量在做成这件事情。不知道前辈对于《灵》怎么看?”
“《灵》?”卫延淡淡地说道,“那个跟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我不大明白,卫延也算是卫家的前辈了,而如今卫寅又弄出了这么个事情,一切都还不明不白的,卫延作为卫家的一份子难道对之没有任何的……?
“我这次叫你来,并不是为了《灵》。”他直白地说道,“但是,在这件事过后,你可能对于《灵》的危机有一定的应对方法,这是我能够承诺你的。怎么样?”
我一时也没有别的想法,只好说道:“好吧,前辈,您要对我说的‘正事’是什么呢?”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反问我道:“你想学卫家法术吗?”
难道说,他真的准备教我?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连《灵》的这种危机他都不怎么在乎,但我还是试探着问道:“我想学,前辈可以赐教吗?”
“现在想学法术,可能对于你来说不是很容易。”他道,“卫家的法术,需要基本功,就跟学钢琴,学舞蹈是一个道理,需要从小开始练习。”
我有点沮丧,这么说我这大龄儿童是没有希望了?
“但是,也不是没有捷径可走。”他接着说道,“如果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也不会无聊到提起这个话题。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给你这个捷径。”
我一听心里直打鼓,“捷径”这种东西虽好,但是它一般都有着相当的“副作用”,也就是说,这样便捷的成功往往会需要人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的,“捷径”能不能走,这需要好好地考量一番才行,我不会盲目地相信这种便利,何况……从我的心底来讲,我一直觉得自己送上门来的东西,也许十有八九不是好事。
“这个捷径会需要你付出代价。”似乎是完全洞察到了我的心思,卫延说道,“当然,最后你要不要接受,选择权不在你。”
我猛地抬头,“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时间不多,我并不是在和你商量这件事情。”卫延面不改色,平淡地说道。
“我不是一个活人,你还没看明白吗?”
我身子猛地一震,张大嘴巴。
卫延摇了摇头:“你的鱼灯太弱了,根本就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不浪费鱼灯的作用。”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前辈……您到底是……”
他静静地闭了一会儿眼睛。蓦地,他陡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冷……
但是,寒冷不过是一阵劲风似的感觉,真正让我凉到了心底的,是……
他的双眼。
每只眼珠中间,都有一条白色的横线。
双鱼灯……
“你……”我结结巴巴地指着他,不住地向后退去,差点磕绊到了地上,大口喘息着快要透不过气来,“你是……”
先前卫老爷子说过的,卫家史上唯一一个拥有双鱼灯的人,也是卫家法术的创始人……
竟然就是卫延……
他应该,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吧?
这个时候,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掩饰不住自己的恐慌和茫然,一个劲地后退。
“你……你为什么还活着?”我颤抖着问道,“你现在……是想要做什么?”
“我并没有活着。”卫延依旧是冷冰冰地说道,“几百年来我都是以这种状况存在于世界上。但是我的现形时间不能太长。卫辰,过来。”
过去?我拼命摇头,咬着嘴唇,心里惴惴不安,看着那个又实心又透明的不知道游荡了几百年的古魂,感受着双鱼灯的强烈压迫感,我此刻哪里还有上前去的心思,只差没腿一软给他跪了。
“你有什么好后退的。”卫延或许是看到我害怕的样子,眼里露出了一丝不耐烦,“过来!今天本来就没有给你选择的余地。鱼灯开在你这样的人身上简直就是浪费,还不如赌一把,能够真的出现第二个我,也不是不可能!”
我犹豫不决地看着他,他早已不耐烦,身影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了起来。“你不是想要获得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身边的人吗?现在为何又要退缩?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心里无端的猜测,就感觉到害怕了吗?”
他走到我的面前,伸出左手。
“虽然我们来自于不同的年代,但是对于你,你怎么说也是卫家的子弟,是我的后代,我不会让你陷入完全的绝境之中。你愿意尝试吗?”
这是在问我吗?看他的架势,就算我不同意可能也无济于事吧?但是转念一想,其实卫延提出的条件还是很诱人的,因为我现在真的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对于鱼灯并没有合理利用的能力,也短时间内无法学会卫家的法术。要想真的做到保护自己和大家……也许,只有卫延提出的“捷径”才能够做到吧?
想到这里,我逐渐转变了心意,看着卫延平静伸过来的左手,我也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慢慢地向他过去。
在距离他还有几公分的时候,我突然犹疑了一下,但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对方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好疼!”
我当即喊了起来,正想条件反射地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卫延握住我手的左臂上,突然就出现了一条一条的符文,怪模怪样的有点像是东南亚那边的文字,那文字从他的肩膀处开始出现,宛如活物一般沿着他的手臂向下爬去,渐渐地,那暗色的符文就爬满了他的整条左臂,并且朝着我的手臂爬了过来……
“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惊骇不已,拼命想要抽回手,但是只听卫延厉声喝道:“不准离开!”接着我就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外力无形中钳制住了我的身体,我整个人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我吃力地抬起头看向卫延,但对方不动声色,正聚精会神地把自己手臂表面的符文集中到我的手臂上来……
“嘶……”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第一个字符已经爬到了我的右手中指指尖,我感觉自己被某种动物狠狠地咬了一口,那种刺痛又灼烧般的感觉正在侵蚀着我的皮肤,并且一寸一寸地,向着我的胳膊上方爬去……
“忍着点。”卫延看了我一眼,又埋下头继续他的动作。
我呼哧呼哧地喘了起来。符文逐渐地从我的指尖开始“蔓延”,爬到我的小臂,上臂,接着是肩膀,然后……
我简直难以忍受,那皮肤上的刺痛感准确地向我描述着符文的行走路径。它的终点,应该是……
心脏……
但是煎熬并没有结束。要不是卫延不知使用了什么方法把我定在原地,我这会儿一定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大喊大叫了。难过的感觉甚至没有在我的心脏处停留,我感觉从大腿一直到脚,灼痛感都无处不在。
但是,我显然想得太简单了。原以为这种痛感在侵蚀了我的皮肤、覆盖了左半边身体的全部表皮之后就算完事了,哪知接下来更是一种折磨:痛感开始深入我的皮肤,朝着我的内脏浸入下去……
我在无尽的疼痛中全凭着自己的一口气支撑着,到了最后,我的视线都已经模糊,眼前的卫延,秋月,狭窄的小屋子,都已经完全离开了视线……我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意识恢复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脑袋很疼,像是枕在坚硬的地面上一样。
眼睛还未睁开,但是附近小声的谈话声传入了我的耳朵。
“融合已经完成,剩下的……看他造化了。不出我所料的话,他此刻应该已经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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