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谈话(1 / 1)

傅瑶惊得说不出话来,两个丫头倒是一脸喜悦。

“张、张太医,这……果真么?”傅瑶结结巴巴问道。

张太医面露不悦,“傅良娣莫非怀疑老朽的医术?”

一时倒忘了这位老大人脾气厉害,傅瑶忙陪笑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有点吃惊……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张太医板正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这不是很好吗?太子殿下后嗣有人,良娣该感到高兴才是。”

他恭贺一番,才提着药箱离去。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步调一致地跪下行礼,眉飞色舞地祝道:“恭喜傅良娣,贺喜傅良娣。”

瞧瞧,都兴头成什么样了。

傅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无奈地命她们起身,“才一个多月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可不然,”秋竹笑吟吟说道:“在这宫里啊,子嗣才是立身之本,虽说日子还浅,良娣您总算有了一分指望不是?”

傅瑶无言可辩。

秋竹很快投入角色,“良娣您既然有了身孕,可不能再饿着肚子,我这就命小厨房整治一桌菜肴来,总不能委屈了皇嗣。”

小香不甘落后,也跟着冲出去。

殿里总算清静了些。

傅瑶窝在榻上,静静出神。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真有了身孕。

她只有十七岁,放在现代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虽说古人早熟,可她的心理定位毕竟如此。

十七岁,马上她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想到此处,傅瑶不禁一阵瑟缩。不管是在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未曾生育过。

她甚至对生育怀着一种恐惧的心理,那样的撕裂与痛楚,她根本不想经历。是而赵皇后命人给她灌避子汤时,她连一点拒绝的念头都没有,因为她本就不想要孩子。

可现在……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她下意识地摸向枕边,手指触到一个凉凉的小瓷瓶——里头装的正是张太医为她制的、专治妇人内症的药丸。

傅瑶的脸上僵住了。

是夜太子过来,见傅瑶并未如往常一般迎接,反而歪在枕上不起,便笑着上前推她,“怎么了,身子不爽?”

“是有点不爽快。”傅瑶的声音如鼻塞一般闷闷地。

“是不是得了风寒?”元祯忙问道。一面便要探她的额头,看有没有热。

傅瑶掸开他的手,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不是有病,是有喜了。”

“啊?”元祯先是一愣,随即便欢喜地拥著她,“果真吗?”

“张太医亲自诊断的,谅来不会有错。”

元祯脸上的笑容越荡漾开来,就势在傅瑶脸颊上亲了一口,“这么好的消息,孤真是许久都没听到过。”

傅瑶却认真地坐起身来,正色问道:“殿下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

“知道什么?”元祯一脸懵懂。

这人还在装傻充愣。傅瑶恨得牙根痒痒,“就是我会有身孕的事。”

“哦,你说这个,”元祯嬉笑着抱住她,“咱们夜夜相处,这不是迟早的吗?”

傅瑶恨恨地推开他,“殿下您就别装蒜了,皇后娘娘明明给我赐了避子汤,照常理而言,我根本不会怀上孩子。唯一的错漏,就只有张太医,就只有他借口为我制的那些药丸,其实他一早就是殿下您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殿下您的吩咐,是不是?”

元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傅瑶,轻声问道:“阿瑶,你是不是不愿生下孤的孩子?”

傅瑶有些后悔。

她怎么一着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却忘了,男人都是具有危险性的动物。

这会子骑虎难下,傅瑶只有依旧嘴硬着说道:“倒不是这般,妾身只是觉得为时尚早,不必如此心急。”

元祯叹息一声,轻轻拥她入怀,声音低低地萦绕在她耳畔,“阿瑶,孤喜欢能与你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纵然手段卑劣了些,孤也希望你能体谅。这是孤最大的心愿,为了我,为了我们,留下这个孩子,不要伤害它,好么?”

傅瑶紧紧地抿着嘴,有一种心事被戳穿的尴尬——她还真想过打掉这个孩子,当然不是直白的方法,而是做得隐秘一些,譬如,伪造一场流产。

元祯偎在她肩上,漂亮的头颅软弱地垂下——此刻他看起来相当无助,仿佛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傅瑶,这个与他夜夜相处的女人。

想想也是,生在皇家,又是堂堂太子,本身就被寄予厚望,少有舛错便免不了苛责,父爱是指望不成,母亲又是那样的性子,至于兄弟——皇室之中,可有真正的兄弟之谊么?

傅瑶忽然有些可怜他,再好的物质生活,也弥补不了精神上的空虚吧?太子,他需要一个精神依托,傅瑶自认做不到这一步,却不妨为他生一个孩子,将太子的血脉延续下去——这比什么安慰剂都来得有效。

她不想成为一架生育机器,可是深宫寂寞,或许有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短短的一刹那,傅瑶脑中已千回百转。良久,她生硬的说道:“如此,我就答应殿下这回。”

元祯面露喜色,立刻又要向她扑来,傅瑶却一抬手拦住他,态度坚决地说道:“不过往后就得由我自己做主,我可不想天天被几个毛头小子吵得心烦。”

元祯笑容灿烂,“是,夫人大人。”

两人静静相拥,傅瑶突然问道:“若是皇后娘娘不允,殿下该怎么办?”

“她不会不允的。”元祯的声音冷下来,“从前那是因为她暗地下手,孤不好当面与她争执,才想了这么个迂回的法子,往后可由不得她了。”

傅瑶放下心来,她可不想沦为赵皇后手里的炮灰,一壁却也奇怪:这两人真的是一对母子吗?

元祯搂着她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游蛇般四处乱窜,傅瑶没好气地逮着蛇的七寸,“殿下您做什么呢?”

“阿瑶,孤想抱你。”元祯以一种撒娇般的口吻低低说道。

每当他想得寸进尺时,就会用上这种语气。

这色胚!傅瑶在心底骂道,一面面无表情地说:“殿下您忘了,太医嘱咐过,头三个月是最要紧的,稍有不慎便会出差错。”

元祯只好讪讪的停下动作——他也不敢拿孩子开玩笑。

那股燥热却怎么也消除不掉,元祯悄悄挪过去,小声说道:“阿瑶,把你的手借我用一下。”

傅瑶本来不解,及至看到太子微微红涨的面色,还有衣衫下遮不住的帐篷……顿时明白过来:敢情他是要自行解决。

傅瑶自己也有些臊,掩饰着咳了两声,“你自己又不是没手。”

“自己的手没感觉,还是你的手好用。”元祯的声音更低,脸也更红了。

这混球。

傅瑶骂了两声,到底还是从了他:万一太子得不到泄,岂不得活活烧死,她可担不起这个责。

一通宣泄后,两人都很奇异地有些倦意。傅瑶下去洗了个手,回来时就看到元祯已睡着了,出均匀的呼吸声。

傅瑶替他将被子盖好,坐在床边,细细打量太子熟睡时的容颜。不得不说,元祯的确是个美男子,教科书级别的那种,至少睡了也不会吃亏。

睡梦里他倒是微微蹙着眉的,不比平常那般爱笑爱闹,据说睡眠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情绪,所以元祯其实并不如他外表那般乐天开朗么?

傅瑶下意识的抚上他的眉间,细细将褶皱抚平,由于二皇子的事,元祯大概也有不少压力吧?

虽然他从来不说,至少从未在她跟前表露这一点。

傅瑶一时间有些恍惚。

傅良娣有孕一事很快传到了椒房殿。

赵皇后看着眼前跪着的宫女,几乎是咬紧牙关说道:“你说,傅良娣有身孕了?”

“千真万确,”小宫女叩头不迭,“张太医亲自诊断过的,不会有假。”

“你下去吧。”赵皇后重重地吐了口气,无力地坐回椅上。

郭贤妃也在侧,脸上的焦急简直掩饰不住,“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她怎么突然就有身孕了呢?您不是说过,那些汤药作用猛烈,她根本不可能怀孕么?”

赵皇后白了她一眼,郭贤妃意识到自己失态,只好暂时住嘴。

“那汤剂虽然厉害,可也并非没法子解救,若有经验老道的太医,对症下药,未必不能解其阴毒……”赵皇后慢慢说道。

“可谁会这么干?”郭贤妃提出疑问,“纵然傅良娣有所怀疑,跑去太医院对质,太医院都是咱们的人,也不会有人肯帮着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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