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了,槿云还是赌上槿瑶,来这一场博弈。
晚宴之上,笙歌袅袅。槿云高居上座,槿瑶挨着她,两人举杯对饮。御苍坐在靠槿瑶下方,他对面的,正是玉桐。
“各位都是本宫旗下的谋士将领,今日当属内宴,并无外人,就不必拘着琐碎的礼节。”槿云举起手里的酒杯,“槿绒谋逆,过些日子,还要劳烦各位替本宫出谋划策,本宫在此先干为敬。”
“替皇长公主效力,是属下的荣幸。”
槿瑶用袖子掩着,将手里的玉露酒一饮而尽。她素日酒量浅,不能喝上太多,更碰不得性子烈的。
“属下听闻长公主殿下新封了一位将领,不如趁着今日,向属下介绍一二。”槿瑶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人正是齐闵,玉桐手下的副将。他少年颇有才气,武灵也高,本被看好,会当上我朝的第二位男将军,可不料被御苍横□□来。估计是因此生了几分不满。
“齐闵副将说的是。趁这个机会,大家认认也好。”槿云搁下杯盏,抬手示意槿瑶下方的御苍,“这位就是本宫从圣山寻得的高人,御苍将军。将军不仅深通兵法谋略,武灵更为高强。齐闵,你若是闲着,可多找将军讨教一二,相信对你颇有裨益。”
“是,属下谨遵殿下之命。”齐闵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闷闷地闭上嘴。
“御苍将军,你还不给几位同僚敬一敬酒,日后你们可得一起操练演习,为我大夕国强兵添将。”槿云见御苍并没理睬她的意思,转而换了方式,“瑶儿,你先替本宫跟将军简单介绍下另外三营的战将。”
一边默默低头的槿瑶,有些心虚地抬起脑袋,刚好跟御苍的眼神撞上。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槿瑶心里一阵慌乱。
“御苍将军对面坐的是玉桐将军,你们已经见过了。她管着弋南营。”身旁的侍女替御苍新斟一杯酒。在魔界的时候,他就只和槿瑶对酒。无论是当少尊还是魔尊,臣子都知道,能让这位喝下你敬的酒,是莫大的荣耀和认可。尽管暂且没了记忆,御苍骨子里还透着一种傲气,但他能拂了槿云的面子,却舍不得伤着槿瑶的,何况槿瑶还在跟他闹脾气。默默拿起桌上的酒杯,微微示意,就一饮而尽。
玉桐笑着喝下手里的酒,道,“在圣山前,我就见识过御苍将军的身手,若有时间还想讨教一二。”
“恩。”御苍淡淡道。
“坐在你旁边的是棋煜将军,管着宵东营。”槿瑶看他举起杯子,心里的不舒服也微微缓了些,“棋煜将军极通五行八卦术,是我朝第一个男性将领。”
御苍顿了顿,想在圣山就听过这名字,忍不住对这个叫棋煜的男人多看几眼。棋煜一袭白衣,让人觉着干净利索。他并没将御苍挑衅的眼神放心上,从容不迫地饮下烈酒。
“棋煜将军对面坐的,是今西营的凝素将军。”凝素自个儿端着酒杯,饮了下去。倒让御苍舒心不少。
这样一轮末了,槿瑶总算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向槿云。槿云又大致介绍了自己手下的谋士,说是替槿瑶接风洗尘,其实是借着这个名头,让自己的部下相互认识才对。
宴会中段,槿瑶猜槿云要说正事了,忙佯称自己酒量不好,由竹安先扶着回府。御苍是想同她一块走的,可看槿瑶的眼神,还是留在原位坐着。
槿云对之后的部署做了一长段安排,御苍想着槿瑶,自然没心思听她说话。好不容易挨到结束,准备快些回去陪她就寝,槿云却开口了,“现在时候不早,宫门都已经落了锁。将军不如在宫里暂且休息一晚。”
御苍冷冷地盯她看,像狼攫住自己的猎物。槿云的下属走得差不多,她依旧淡然自若,“你今天把瑶儿吓坏了,她晚上的时候找到本宫,希望本宫给你另腾一座府邸。”
闻言,御苍一阵懊丧,随着又不甘心地握起拳。
“所以,你今晚还是暂且住在宫里。我已派嬷嬷安抚她了,还是等她脾气过了,你再住回去的好。”槿云看出御苍对槿瑶的在乎,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你若是逼得太紧,本宫自己都不知道,她会不会拼着抗旨也要退婚。”
“本宫会安排你住她以前呆的的瑶清宫,明日一早,自有侍从带你去钟北营。至于瑶儿,她日日都要来宫里给母皇侍疾,你大可不必担心见不到她。”
御苍沉默不言,却是默许了。事关槿瑶,他不得不谨慎万分,决不允许出半点差错。
瑶清宫是槿瑶及笄前住的地方,夕国皇族的规矩是,皇女一旦成年,就必须搬出宫外,另辟一座府邸独自居住。
侍女捧着热水毛巾进来,请他净身。御苍草草解决后,就上、床就寝。当然,他是不会愿意住偏殿的,现在正躺在槿瑶以前睡的床铺,依稀还残着余香。
分明没分开多久,心里就开始念想。那张奶白色、巴掌大的小脸,恼起来两片绯红,粉嫩的荷瓣。
想着想着,他就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身后却有一个柔软的身子贴上来,纤细的五指抵在他的胸膛上。御苍的瞳孔猛一收紧,抓住她的手狠狠一扭,就听关节脱去的声音。
女子一声惨叫,随即松开他转身就想跑。御苍快步上前,单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紧。借着月色,可以看见那张妩媚的脸逐渐变得惨白,连抹厚的胭脂都没用。她抓住御苍收紧的手,但毫无用处。就在濒临窒息的关头,御苍微微松开,声线冰冷,“谁让你来的?”
“咳……咳。”那女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一恢复,就含羞带怯地看御苍,明眸里盛着汪汪泉水,好不动人。她悄悄往他身上靠,“这寝殿连个人影都没,将军一人住在这,就不会觉着冷?”
那女子突地被狠狠震起,直直砸在桌上,御苍眸光凌厉,周身的气流猛然波动。瓷壶茶杯碎了一片,生生扎进她的皮肤,那女子还不及□□,一杆红缨枪就抵住她的脖子,一字一顿道,“槿云让你来的?”
“是……”她赶忙点头,“皇长公主担心夜深露重,这瑶清宫又荒芜多时,这才派我来的。”
“是吗?”御苍道。
“确实如此。”女子眨巴着双眼,好生无辜。可御苍看着,想想槿瑶,愈发觉着有东施效颦的味道。
“那我得多谢她的一番好心。”御苍微一冷笑,“回去跟你主子说,下回想用美色,可记着找个能看的来。”
第一次被质疑了相貌的女子愣愣地望向御苍,本以为抬出槿云,他至少能有所收敛和顾忌,可御苍用绳子捆住她,穿上外衣就拉着她往外走。他步子大,又不肯停下等她,女子几乎是一步一跌地朝前跑。
“将军……将军饶了奴家,奴家也是奉皇长公主的命令。”女子被扯着走,腰间生疼生疼。
“你既是她的人,又何需害怕?”御苍走在前面,在漆黑的夜里暗暗威胁,声音森冷,“要是你不愿乖乖走,那就别怪我挑断你的手脚筋,一路拖到她殿里。”
落到槿云手里,那她不死也会被活活折磨。女子一发狠,试图咬舌自尽,免得受更多苦。御苍像先料到般,抢着快了一步,掐住他的嘴塞进一团破布,力道过大,甚至让几颗带血的牙齿落到地上,“别想着寻死,否则,我立刻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一甩手,女子痛苦地甩了脑袋,几乎是踉跄着跟他到了云清宫。
“御苍将军?”守在云清宫外的侍卫狐疑地打量他和他捆着的女子,“这是……?”
“交给你主子,让她自行处理这个细作。”御苍把绳子递到对方手里,不再多说什么,即时转身离开。
女子被压到槿云面前时,槿云打量着她,姿容妩媚,身姿妖娆,也称得上是我见犹怜。不禁冷冷地勾起唇角,慢慢踱步到她面前,“本宫的手段你该是知道。你想本宫用刑罚逼你,还是你自个儿交代?”
而御苍被那身脂粉味弄得难受,跑去宫外的护城河里浸了小半个时辰,味道都洗净了,却始终觉得脏,心里更是暗暗不痛快。他悄悄避开公主府的守卫,潜进槿瑶的闺房。
轻轻撩开软烟罗纱帐,御苍坐在床边,抚上自己想了一晚上的玉人。她睡得安稳,呼吸均匀,吐气如兰。
闻着熟悉的清香,御苍周身的杀气总算淡了下来,他握住槿瑶洁白的五指,却皱起眉,喃喃道,“怎么这么凉。”
“手是凉的,身上也凉。都不知道换厚被子吗?”御苍看着薄薄一层锦被,不满道。
槿瑶像是听到动静,微微转醒,迷蒙的睡眼借着月光惺忪地看着御苍,无意识道,“你不是今晚住宫里……”
“恩。”御苍温柔地蛊惑,“这只是个梦,一定是你晚上在想我,所以才把我催进你的梦里。”
双眼失去焦距,迷迷糊糊地看他,仿佛在思考,这到底是不是她的梦。细软的睫毛像蝶翅般颤抖,白嫩的小手被拉着,软软搭在肩头。御苍缠绵地吻她,用他妖冶的相貌,娴熟的技巧蛊、惑她,诱着失去意识的她在梦中与之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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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后妈:御苍你这样暴力,当心瑶瑶不喜欢你了!
一杆红缨枪抵上去,御苍小狼眯起眼:你没机会告诉她了。
槿瑶小兔迷蒙着,从后头软乎乎地抱住他:苍苍你在跟谁说话?
御苍小狼转过头,立刻变得柔情四溢,狼尾巴一个劲地摇着搂住她:宝贝怎么不多睡会?
木后妈:果然是亲闺女tt大家认准了,这才是本文的终极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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